。这些年，苦了你了。”

姜云海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颅，眼泪滚落到双手捧着的酒碗里。

“此事我会请求帝君隐瞒下来，抹掉你的污点。你依然是那个行侠仗义，从军后衣锦还乡的姜大侠。”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姜云海罪责难逃，必须受到惩罚。念在这十几年来秉持本心、行侠仗义、兢兢业业的份上，她在帮这不肖弟子最后一次。

白银缓缓说着，将碗中酒再次一饮而尽。自从接触酒，她从来都是小口品尝，还从未这么大口喝过。辛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灼烧到胃里，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用袖子擦了下嘴，提着酒坛子站起来。她听不清姜云海在说什么，只是晃晃悠悠地走出大牢。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壶中洞天里的家门口了。

“阿银，你回来啦。”阿圆一如既往的坐在仙壶里，憨态可掬地向白银打招呼。

“阿圆姐姐。”

“唔……好重的酒味，你喝了多少啊？”用翅膀掩住半张脸，阿圆控制着仙壶飞到了远处，“快去洗个澡清醒一下，若是被七七看到，肯定要闹脾气了。”

“没多少，那我先进去了。”

白银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里，她记得自己烧了洗澡水，记得自己在浴缸里偷偷哭了一通，也记得七七进来送毛巾。

然后再醒过来已经躺在床上，七七正靠在旁边抽烟（不是。

第二天，白银已经恢复了精神，打算带着七七、石英返回轻策庄。在离开之前，她向帝君说明了自己的请求，帝君也没有拒绝。至于帝君怎么处理，那就不是她能操心的问题了。

她不想亲眼看到姜云海被处刑，所以一直到傍晚，才再次从洞天出来，和七七、石英坐上马车离开。

快要走到港口外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白银掀开车帘，就看到一个妇人正站在那里，身边还跟着个小孩。

来人是姜云海的妇人寒青和他的儿子。

“见过师父。”说着，寒青拽了一下儿子低声提醒道，“叫师公。”

“师公好，我叫姜行云，今年十岁啦！”小孩乖巧地拱手行礼。

“……嗯，免礼吧。”白银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她走下马车，轻轻摸了摸姜行云的脑袋瓜。这孩子虽小还没长开，眉目间却已经和姜云海有几分神似了。

“师父，多谢您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