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整个阮家都对不起我。”
春山更呆了,“阮家对不起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阮家的人,也不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
范智说:“你不是阮鹤生的情人吗?”
浑身动弹不得,脚好像麻了,春山只能小幅度地活动,她说:“所以呢?这件事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自言自语地诉说着怨恨,“我爸因为阮家进了监狱,老婆也和我离了婚,我成了整个江城的笑话。”
范智和阮鹤生从小就认识,他们的关系不算多亲近,只称得上是朋友。
从他认识阮鹤生的那天开始,阮鹤生就是永远的焦点,他只配在角落待着。
范维骏告诉他,要和阮鹤生搞好关系,这样他才有可能赚更多的钱。
后来他们长大了点,阮鹤生彻底不再回应范智无聊的搭话奉承。
同样在国外留学,阮鹤生回国后走了阮翀闻为他铺好的路。
范智资质平平,没有管理能力和投资能力,他不愿意只做个小领导,赚的钱还不够花的。他和妻子花钱又非常大手大脚,全靠范维骏,两人才能快活地过下去。
两年前的一天,范维骏告诉他,很快范家就要有自己的公司,他早就受够了做阮翀闻的下属。阮翀闻生性多疑,他根本不是绝对地信任他,这让范维骏很不满。
范维骏倒台前,范家来来往往皆是有权有势之人,其中一些与范维骏称兄道弟,他们在酒桌上谈论家庭、事业、孩子,好不热闹。仿佛他们真是异父异母的知心兄弟。
真出了事全都是缩头乌龟。
范智吃了无数次闭门羹,他爸一倒,这些人的态度跟着变。到了家里,佣人说不在家。去公司找,助理说不在公司。
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
一群虚伪的小人,和阮家一样。
他情绪激动,春山不敢再说话刺激他,和疯子叫板,死的只会是正常人。
“我爸本来身体就不好,要是他死在了狱里,我怎么办。”
范维骏独身一人带大范智,又当爹又当妈,正是因为宠他太过,才造成他如今的性格。
乖戾,自负,永远觉得全世界该顺着他的心意。
春山沉默半晌,“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阮家怎么对不起你了。”
他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形象,别人是加害者。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外乍然下起暴雨,潮湿的雨水味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