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的椅子在油毯地板上擦了一下。

"可以,继续吧!"沃杜尔先生大声说。

"我刚才所要给的只是谋杀当晚所发生事件的大概情况。这些事件很重要,所以不能讲得太快。如果必要的话,我会一遍遍说的。"德莫特看着托比,"我已经说到,十一点钟你们大家从剧院返回。你同你的未婚妻在她家的门阶上告别,接着你和其他人回了家。然后呢?"

嘉妮丝·劳斯露出困惑的眼神。

"爸爸下了楼,"她答道,"他给我们看了鼻烟壶。"

"是的。格伦先生昨天告诉我了,"德莫特说,"谋杀发生的第二天,警察带走了那些碎片,经过一周的辛苦努力,终于使其恢复原样。"

托比坐直身子,清了清喉咙,语气里明显带着一丝希望。

"恢复原样?"他重复道。

"劳斯先生,这玩意儿现在不那么值钱啦。"警察局长警告他。

德莫特摆了个手势,地方预审法官再次打开了书桌的抽屉。沃杜尔先生取出一件小东西,极为谨慎地拿着,好像会在他手心里碎掉似的。他把东西交给了德莫特。

莫里斯·劳斯爵士不会高兴的。白光扫过皇帝的鼻烟壶,照亮了这块深玫瑰色的玛瑙,钻石的小表盘和指针、金色的镶边以及假烟壶柄上闪着光。然而,鼻烟壶的外表却显得拙劣和粘糊糊的(如果可以用这个词的话),好像周围的一圈全都模糊不清、毫无轮廓。德莫特把它举在手中,放在指间翻转。

"他们用胶水把它拼好了,"他解释道,"干这事的人肯定几乎累瞎了。现在还不能打开。不过它没有破损时的样子,你们是看见过的吧?"

"是的!"托比猛拍了一下膝盖,回答道,"我们见过它没有破损的样子。怎么了?"

德莫特把鼻烟壶还给沃杜尔先生。

"十一点钟刚过,莫里斯·劳斯爵士回到他的书房。他的家人对这件新古董缺乏热情,让他很是生气。其他人(我想)是去睡觉了。"

"可是你,劳斯先生,却无法睡着。凌晨一点钟你起床了,并且下楼到客厅给伊娃·奈尔打了个电话。"

托比点头表示承认,并偷偷瞥了一眼伊娃。这一眼让人难以捉摸,似乎托比有着强烈的愿望,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却又因极端的痛苦而产生犹豫。他揉搓着髭须,而伊娃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

德莫特领会到了他的眼神。

"你同她在电话里说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