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地方预审法官沃杜尔先生鞠躬道,"请进我的简陋办公室。"

"谢谢,"嘉妮丝咕哝着说。

"您让我们在这个地方跟可怜的伊娃说话吗?"伊莱娜气喘吁吁地说,"顺便问一下,我亲爱的姑娘是怎么接受的?"

"不会太好,我想象得出来,"本舅舅主动说。

托比什么也没说。他把手深深插到衣服口袋里,满含忧郁地摇着头。

拉邦德莱特的市政厅是一幢高而窄的黄色石头房子,带有一座钟塔,面朝一个舒适的公园,离中心市场不远。沃杜尔先生的办公室是顶楼一个很大的房间,有两扇宽宽的窗,一扇朝北,另一扇朝西。房间里有档案柜,粘满灰尘的法律书(地方预审法官必须得是个律师),以及一张照相框,上面是一些穿着荣誉制服却已被遗忘的权贵人物。

沃杜尔先生的桌子摆放得当,他一坐下就刚好能把背靠着西面的窗。桌前的小小过道上,面对着他摆着一张旧的木制扶手椅。一盏灯悬挂在椅子上方。

接着客人们注意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一些对他们来说,看上去幼稚而可怕的东西。

通过没有挂窗帘的西窗,跳跃着一连串令人眩目的白光,让人不禁要躲开。白光横扫过房间的一边,如一把白色的扫帚擦过皮肤,好像一个泡泡,形成后又迸裂,然后消失了。这是一道来自大灯塔的光束。如果有人面对沃杜尔先生的桌子坐在证人椅子上,那么只要地方预审法官还让他一直坐在那儿,那道令人眩目的光线每隔二十秒就会掠过他的眼睛,如同注定无法控制的命运一般。

"啊,那个恼人的灯塔!"沃杜尔先生发着牢骚,随着他手的挥舞,那道白光消失了。他指着房间边上的一排椅子,光束不会落到那里:"请坐,坐得舒服点。"

沃杜尔先生坐到桌子后面,转动着过道上的椅子,面对着他们。

地方预审法官上了年纪,瘦骨嶙峋,一双坚毅的眼神,一绺多疑的络腮胡。他擦着双手,声音干巴巴的。

"我们可以见奈尔女士吗?"托比问道。

"啊,不行,"沃杜尔先生回答道,"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想,首先,我得做些解释。"

白光又一次在窗户上闪烁,透过沃杜尔先生的肩头倾泻进来,尽管有顶灯,人们只能看见他的侧影;光线照亮了他灰发的边缘,并显露出他正在摩擦着双手。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