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猫,谧君是何时养着的?”褚皇后朝褚谧君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从前我可不知道原来谧君还喜欢猫儿。”
“养着玩罢了。”褚谧君轻描淡写。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常昀身上。
眼睛和猫儿很像的常昀抱着黑猫走到了褚皇后,“皇后殿下瞧瞧。”
皇后将猫接了过去,保养得宜的手缓缓梳理过黑猫的皮毛,含笑道:“这猫是不错,看着乖巧的很,但云奴你可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话岔开了,方才咱们说到哪来了?”
用的是很亲昵的口吻。常昀也自然而然的坐到了皇后左手边的位子——之前他就坐在这。而眼下,褚谧君是坐在皇后的右手边。
往日里褚谧君早就习惯了这靠近皇后的位子。但今日……
她看向了新阳公主。
新阳公主和褚谧君是一同走入殿内的,可皇后并没有和她说话。眼下新阳也只是默默的坐到了一边。
说起来,皇后好像对这个亲生女儿一直不是很看重,难怪新阳疑心自己会被嫁到塞外去。
坐在一旁的太学博士申修敬捋了把白须,道:“皇后殿下,咱们说到了几日前,那篇有关西赫兰的策论。”
“云奴的那篇策论,最后还是写完了吧。”褚皇后揶揄的看了常昀一样。
“也不敢不写完哪。”常昀苦着脸,“申博士罚人罚得可重了。”
在场众人闻言哄笑。
“这三个孩子的策论,博士以为,谁的较好?”褚皇后问。
申博士思索了会,答:“济南王的策论,着眼于大局,气势恢宏;夷安侯的文章,鞭辟入里,于细微处见学识。至于广川侯……”
常昀抚摸着猫脑袋的手一顿。
“中规中矩。”申博士眼皮一抬,吐出了这四个毫不客气的字眼。
申修敬是太学中德高望重的名儒,哪怕是皇帝在他面前他都不可能去阿谀迎合。所以之前夸常凇、常邵的话是真的在夸,贬常昀,也是真的在贬。
常昀缩回了手,有些讪讪。但更多的还是满不在乎。
“西赫兰遣使来我大宣的事,你们几个应该都听说了吧。”皇后的目光依次扫过这三个少年,语调轻快柔和,“申博士让你们就赫兰之事,作一篇策论,是为了让你们提前了解到赫兰的重要性。我现在就问问你们——”
济南王和夷安侯都在一瞬间挺直了脊背,全神贯注。倒是皇后身边的常昀仍一副懒散的模样,又悄悄趁人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