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伸手去逗猫。
“不必这样紧张。”褚皇后倒是先笑了,“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你们,是如何看待西赫兰的?”
皇后这随口一问,实在是难答。
如何看待西赫兰,这个宽泛的问题可以有千百种的回答。褚皇后这一问,考校的是他们的学识、眼光、政见和更多更复杂的东西。
这样一来,济南王二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唯有常昀还优哉游哉的揪猫胡子玩,对上褚谧君的目光时,他笑了笑,这才也装出了一副沉心思考的模样。
首先开口的是夷安侯。
在东宫磨炼了这么久后,他的性情比起从前要沉稳从容了许多。起身离席,朝皇后一拜后,他答道:“据邵所知,东西赫兰本出同源,文帝年间,赫兰南下,为我大宣所阻,元气大伤,故一分为二。西赫兰单于弥迦叶曾是我大宣质子,由我宣人护送回漠北,扶持为西赫兰之主。故而十余年前,西赫兰与我大宣之间,亲如手足。后来惠帝冯翊公主嫁入西赫兰,两邦结为了秦晋之好,更是休戚与共。直到,十五年前,凉州之乱。”
“你对这些史实倒是颇有了解。”褚皇后颔首。
“十五年前凉州之乱,始于朝廷军屯推行不利,使边地生乱。武威、张掖两郡胡人、乱民杀郡守,勾结胡人入内。之后那一场动乱虽平,但两郡仍有一半土地在西赫兰手中。邵以为,这次西赫兰遣使入洛阳,是我大宣收复故土的一个极好时机。”
“所以你认为,这回咱们要是见到了西赫兰的使臣,首要任务便是从他们那里讨回武威、张掖之地?”
夷安侯虽有些胆怯,但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阿凇呢?”褚皇后看向济南王常凇。
济南王常凇老成持重,在听到皇后的询问后,沉思了好一会才答道:“西赫兰遣使,应是为两邦结盟之事。如夷安侯所言,凉州之乱后,西赫兰与我大宣断绝往来,然而东赫兰近年日渐强盛,如同暴雨之前的阴云一般,压在北疆。观我大宣而今之兵力,北部之布防,若不与西赫兰结盟,恐之后数十年边境不稳。”
“阿凇的意思,是与西赫兰结盟,势在必行,且需着眼于边防之事?”褚皇后颔首,又看向了常昀。
常昀最后挠了一把猫耳朵,收回手,正色道:“两位堂兄所言,都十分有理。”
嗯,有理,然后呢。
然后常昀就不说话了。
褚皇后抱起猫,将猫丢回了褚谧君怀里。
愣愣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