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自己搬了圆墩到他床边,谢谨闻靠着床头,并不敢看她。
两人相差不到五岁,面容能窥得三分相似,平日相处也更像姐弟。
“我听说,你先前有个暖床的丫头,陪了该有两年。”
男子别过头,下颌紧绷。
侯夫人也不急,装傻问着:“怎么不叫她陪了?”
侯府出事之后,他又让人仔细查了姜念出生至今所有大事,除了十三岁时在衡水边缠上自己,再没有任何破绽。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若非临江王的人,那这小姑娘就是真心爱慕自己。
真心,爱慕。
他鸦黑的眼睫微垂,笼下淡淡阴翳,为他清冷面庞平添一分落寞。
“她不愿意。”
“不愿意?”侯夫人好似听了什么笑话,“她不愿意,你就没办法了?”
“谢太傅,没记错的话,你是太傅吧?她一个八品经历的女儿,你抬抬手,她还能说不?”
谢谨闻望着她,似是想问什么。
“别这样看我,”这位年轻的姨母对他显露了怜悯,“你对姜念的心思真不难猜。”
男人再度垂眸,没打算辩驳。
“她有旁人了。”
“就那韩钦赫?”
谢谨闻默认。
“阿筠,我虽只年长你五岁,可毕竟嫁人生子过,有些事我就是比你看得清楚。”
“她不是个容易定心的人,与韩家那小子不过三两日的事,与你却有两年之久,孰轻孰重,不必我说吧?”
是啊,两年。
漫漫寒夜,谢谨闻一闭眼就能想起她的脸,想起她在自己怀里,抱着自己一遍一遍说喜欢。
疑心她,不肯露面,是真的伤到她了吧。
谢谨闻认真望向床边女子,常年平缓的语调难得显露一丝无措。
“我该……怎么做?”
见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惴惴不安询问该如何讨姑娘欢心,侯夫人没忍住笑了声。
这外甥长到三十岁,总算是开窍了。
……
第二日姜念早早起来,捧着本《大学》,被女使领到东华堂。
韩钦赫打着哈欠,同样被拎来给萧珩当伴读。
他们原本以为会很枯燥,没成想竟比预料之中更枯燥。
就一句“顾諟天之明命”,萧珩愣是不懂,翻来覆去与沈渡说了许久,非要他说清上天赋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