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见她镇定了不少,眼泪也止住了,便没有再说。
脚步匆匆到了堂屋,宋殊让唐景玉自己攥着手坐在椅子上,他去内室翻了些纱布出来。正好杨昌端水过来了,宋殊示意杨昌把水盆放在旁边,再拿个空盆放在唐景玉脚前,他则拉着唐景玉蹲下,“我帮你洗伤口,你最好别看。”
流了这么多血,伤口肯定不小。
唐景玉确实不敢看,紧紧闭上眼睛。
宋殊把沾满血的帕子拿开扔到空木盆里,杨昌看了一眼也侧转过身,他看着都疼,唐五得疼成啥样啊。
宋殊随军上过战场,断胳膊断腿都见过,面对这点小伤面不改色,连续撩水帮她冲洗。只是感受着小姑娘紧绷的手腕和不时的颤抖瑟缩,再看看她咬唇隐忍的模样,心头不免生出一丝怜惜。
还是懂事的时候多吧,伤成这样也只是哭了一会儿,连声疼都没喊。
“还好,伤得不深,养养就好了。”
他轻声安抚道。
唐景玉试着看了过去。
看到男人撩水落到她虎口,冲散了刚刚漫出来的血,血水再落到下面的盆子里,发出碎响。
依然疼得厉害,但唐景玉彻底不怕了,宋殊简简单单一句话,化解了她所有忧虑。说来也怪,宋殊不是郎中,可她就是莫名的信任他。唐景玉抬眼,悄悄打量神色认真的男人,想到了小时候碰上他中状元骑马游街的那一幕,想到了他随军凯旋战甲披身的英挺身影。
如何能不信?他就像是个神人,能文能武,连做灯笼都做得天下第一。
能够得他照顾,她运气还是挺好的吧?
或许那日他只是出自好心才提醒她与朱寿相处时注意避讳,并非她想的那样是他遇到烦心事故意拿她发火的?
看着细心帮她清洗伤口的男人,唐景玉心中憋了好几天的郁气都消了。
宋殊根本不是那种无故迁怒的人,他心性淡泊,不管她嬉笑讨好还是恭敬有礼,他对她都是一副样子,不喜不怒,只做他该做的事。
“多谢掌柜。”
唐景玉低头道,嘴上道谢,心里道歉,为错把君子当小人。
宋殊抬眼看她,在她抬起眼帘前收回视线,默默做事。
钱进朱寿领着郎中赶过来的时候,唐景玉的血已经止住了。
老郎中细心给她上药裹纱布,“伤在虎口最难愈合,平时略不注意就会扯开伤口,你这几日一定要小心,别用左手干活,别让伤口沾水,拇指食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