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要开闸的怒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堵住,骆老爷子连声音带表情一起僵在原地。
露台上死寂几秒。
耳旁夜风钻过骆湛身前没有关紧的露台长窗的缝隙,吹响起时而尖锐时而簌簌的呼啸声音。
骆湛垂着眼。从鼻线到颧骨再到下颌,冷淡的侧颜绷起凌厉的线条。同样是没什么表情的一张祸害脸,但又和平日的散漫疏懒全不相同。
连那双一贯懒散的眸子此刻也黝黑深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骆湛慢慢合拢长窗。
微屈的指节旁,那一丝呼啸的风声被撕扯拉长至最尖锐刺耳的分度,然后在最后一点缝隙被砰然关合的一瞬,彻底消泯于无。
然后骆湛放下手,转过身。
骆老爷子到此时才勉强回过神。
他僵着脸,问:“你,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和唐染为什么会早就认识?”
尽管话里含糊,骆老爷子却一秒都没有移开目光。他紧紧地盯着骆湛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得到点什么答案。
骆湛一点点皱起眉,声音发冷:“我也觉得我在说胡话。刚刚来的一路上我都在想,在我的记忆里如果真的出现过唐染,那为什么我会对她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听见这句话,骆老爷子眼神蓦地一松。他像是因为什么稍微放了点心。
停了几秒后,骆老爷子在风里低低地咳了声:“你是在唐家看见那个小丫头了?是她说了什么还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骆湛突然打断他,“爷爷,你急什么。”
骆老爷子一僵,回过头,他对上小孙子冷冰冰的眼,心虚地反驳:“谁说我急了?”
骆湛:“那就等我说完。”
“你也记得没见过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的记忆里确实没有她,”骆湛停了两秒,轻眯起眼,“但只是在我记得的记忆里。”
“……”
骆老爷子的身影微滞。
骆湛不避不退地走过去,目光没放过自己爷爷表情眼神上的每一丝变化:“12岁以后,我自己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我都能按照时间和地点的线索让自己回溯。11岁以前,虽然枯燥无味,但也同样如此——唯一的空白就在中间那一年。”
骆湛走到老人面前,话尾时慢慢停住:“在路上我突然想到,如果我的人生里发生过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的话,那一定就是在那一年——因为那将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