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修?”唐染茫然的声音拉回骆湛的思绪。
他眼神一醒,幻觉淡去。面前还是女孩那张白皙清秀的脸,眼睛轻阖着,细长的眼尾半垂半勾,睫毛微微颤动。
明明是个盲人小姑娘,怎么却总能让他想起梦里那双眼睛?
再次勾起的执念让骆湛神情冷淡了点。他扶住副驾驶座一侧的车门,望向身旁,“上车吧。”
“……嗯。”
唐染虽然看不见,但很擅长从别人的声音里分辨情绪,此时她也就第一时间感觉到骆湛突然的冷淡。
是像刚刚那个女人说的那样,觉得来接她让他丢人了么……
唐染无意识地咬了咬唇。她慢慢松开骆湛给她做支撑的手腕,然后低下身去。
避开了骆湛的手,小姑娘独自摸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里。
骆湛视线一动,压下来。
看着突然就空落落的手腕,还有坐进车里的女孩稍低下去被微卷的长发遮了一半的苍白安静的脸,骆湛察觉了什么,微皱起眉。
但他还是没开口。
——骆湛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长相能力头脑家世桩桩件件都甩得旁人望尘莫及。
所以他生平只有两件事不擅长:一是服软哄人,二是解释道歉。
诚如此刻。
骆湛没说话,皱着眉将盲杖放到车座后。
而此时,站在车旁不远处的杨益兰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拎着袋子上前,“小染,你特意带下来的外套……”
正失落地低着头的唐染醒过神,盛着外套的袋子被杨益兰从敞篷跑车的车门外递到她怀里。
唐染慢慢抱住,轻蹙的眉心也松开——
是她忘了。
骆修本来就不是理所应当对她好的,只是她从未在同龄人那里得到这样的关怀,有点忘乎所以了。
这样一想,小姑娘清秀初显艳丽的脸蛋上重新放了晴。
她微仰起头,“骆修,这个是你的外套。谢谢。”
“嗯。”
骆湛停顿了下,皱着眉从女孩那里接过那只黑色的礼盒袋。
把礼袋放到座位后,骆湛直身时声音惫懒冷淡:“安全带。”
“啊,好的。”唐染侧过身,小心地在身旁摸索。
小姑娘坐在黑色的宽大座椅里,身形更衬得单薄瘦弱。这样侧过身时,纤细颈下的锁骨跟着勾出能盛一汪水色的浅涡。
她细白的手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