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自西面而来,缓缓吞去半边天。
风吹。
衣襟摆动,几分凉意顿生。
宋新、徐祯卿一老一青壮同行,举止之间,颇是亲密。
年长的宋新看到了徐祯卿丑陋的面容之下的惊世才华,敬佩其才思敏捷,诗追盛唐。
青壮的徐祯卿在宋新身上学到了兵法韬略之道,洞察了排兵布阵,明白了变与不变,进退杀伐!
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入殿,行礼。
朱厚照见人都到了,便吩咐内侍给张懋、徐光祚赐座,然后开口道:“将官学院的文书朕看过了,文教、武教之上你们费了不少心思,但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或者说,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朕期待的将官学院的学子该具备哪些品质。就如那许东,年纪不大,心性坚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但此人过于内敛,不善言谈,更不善组织与调动,日后带兵行军,只有冰冷的命令,一往无前的杀伐,没有办法去激发军士士气,更不能让军士豁出命死战!若不能做出改变,他日可为将,不可为大将!还有那罗长生,本是弃笔从戎之人,又兼备剑术,是个上等的智将苗子,可此人缺乏施展谋略的机会。”
“当下将官学院的课堂,以堂长、教授为主,多是生硬的修习文字、兵法,枯燥的训练,没给这些人说话的机会,谋略的机会!若是如此,朕何必改武学为将官学院?今日召你们前来,是为了革新将官学院教导之策,一切看向实战,实战需要什么将领,将官学院便塑造什么将领!”
张懋、徐光祚对视了一眼,颇是茫然。
将官学院,不就主要教导兵法,强化训练,枯燥是枯燥了点,可也没其他法子啊。
历年来皆是如此。
宋新忐忑,徐祯卿沉稳等待。
张懋开口道:“陛下,将官学院的弟子以学为主,学不就应该多听、多记、多练。尚未掌握一应兵法,如何展示谋略,给他们机会,也没甚作用吧?”
朱厚照摆了摆手,起身道:“并非如此,将官学院需要从堂长、教授、指导员约束、督促弟子修习、训练,转变为弟子主动想要修习、训练。以兵法课程来论,朕以为不必纸上谈兵,泛泛而谈,完全可以将这二百余人拉到后院,以沟为河,以丘为山,以木为兵,以草为旗,以人为棋,以战为局,兵棋推演,谋略在心!”
徐祯卿忍不住击掌道:“妙!”
张懋、徐光祚看了一眼徐祯卿,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