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给仪仗户二十家,老丈人就轻飘飘的抹了他爹与胡惟庸案的干系。
这异于常理的优待。
难道都不能给他爹一点警醒吗?
看着老神自在的老爹,即便已年过六十,身上的威严依旧不减。
李褀摇了摇头。
自我安慰着。
只希望一切真如他爹所说,他爹与丈人的情谊,不是他能揣度的。
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驸马爷。
也无法给予他老爹多大的帮助,只能时常来府上尽尽孝心。
原本是怕陪同天子一同建立大明朝,奋斗了几十年的老人,因为胡惟庸的牵连不得不骤然告老将养,会一时接受不来。
现在看来,他爹的心态比他强多了。
只是原本他爹每日上朝,父子之间相处的时间反而少,如今李善长告老将养,李祺倒是能每隔两三日便回到国公府来陪他爹说说话了。
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想罢。
李褀又稍稍加了些力,认认真真的服侍着。
感受着自家儿子捶肩力道的三次变化。
都说知子莫若父,李善长哪里体会不到自家儿子内心的不平?
从他攥紧手中拐杖。
老年斑遍布的手背都隐隐发白的迹象就能看出。
他此刻的心情也不平静。
只是有些事。
他根本不能跟自家儿子说。
回想昨夜,有人来势汹汹,手持金令入府,带老朱口谕密招他入宫。
那一刻。
他李善长还以为自己的性命已走到了尽头呢。
哪知他见了老朱。
却看到了老朱满脸堆笑,献宝似的,将一个臣属的资料密密麻麻的罗列在他眼前,铺满了老朱御书房的案桌。
常升:开平王次子,洪武二年随………洪武十一年………水塔水车……
当看见这一份他不知道尚有删减的资料时。
老李的心情是两极的。
一面是震惊于应天府中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位年轻俊杰,他还以为沙场校阅上的表现就是他的极致,哪曾想奏本评级,“小内阁”,报社,走私案,试科举,乃至于应试举子轮转培养筛选制度都是常升一手操办的。
还给宫里赚了海量钱银。
只是将功劳几乎都隐而不发。
或都挂到了太子名下。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