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口,都在一边。
顾拙言打量着:“怎么像半边身子撞墙了。”
庄凡心一慌,试图沉默应对,当酒精药棉擦拭伤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叫唤起来。顾拙言下手轻得不能再轻,过家家似的,只好讲话转移伤患的注意力。
“上次来给你拔针,这次来给你上药,病情稳定得呈阶梯型加重。”
庄凡心喃喃道:“下次不会是来吊唁我吧。”
顾拙言在那脑门上弹一下:“什么不吉利的也敢说。”弹完没离手,顺势托起庄凡心的下巴查看脸上的伤,伤口不大,在眼尾靠下的位置,红红的。
他换一根棉签轻轻点涂,离近点,目光稍错便从庄凡心的眼珠里看见他自己,他低声玩笑:“下次会不会给你做人工呼吸?”
庄凡心呆着,眼睛不知道该移开还是保持对视,注意力果然被转移,直到上完药他也没觉得疼。
顾拙言合上医药箱,打开披萨盒子拿出一角,说:“吃吧,还热呢。”
庄凡心咬一口:“有蘑菇和洋葱……”
这是挑食不吃,顾拙言用牙签把披萨上的蘑菇和洋葱挑干净,也不剩什么了,无奈道:“就当吃烙饼吧。”
庄凡心嘿嘿一笑,一边吃一边看顾拙言,人家为他又上药又弄吃的,实在叫他感动。他忽然觉得在顾拙言面前丢人也没什么,小声说:“其实我不是摔的。”
一五一十叙述完,他看看披萨:“再来一块。”
顾拙言说:“所以要想知道是谁,只能还去那儿逮。”
“有我这个前车之鉴,除非老冯亲自出马。”庄凡心不忿道,“他们都和你这么高,居然能把我举起来,我得多吃点。”
等庄凡心吃饱,顾拙言拿上作业回家,他估计庄凡心最后那节课什么也没干,说:“你那份也给我,今天早点睡觉。”
庄凡心心中和烙饼一样热乎,但还是叮嘱道:“别又搞个满分。”
人在生病受伤时会更加敏感脆弱,身旁一空,庄凡心顿时觉得被如潮的孤独包围,他拉一下顾拙言的衣服,讷讷地说:“我不想自己待着。”
顾拙言停在床边心跳忽快,问:“那你想……”
庄凡心仰着脸:“要是谁能陪陪我就好了。”
暗示到这种程度,还可怜巴巴地挂着彩,顾拙言心软地想,就是求他入赘一晚上也可以考虑。他温柔答应:“好,那我——”
庄凡心高兴道:“那你把邦德牵来,我明天早上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