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一滞。

他放松的指节下意识握起。

——有不长眼的欺负他小师妹了？

一想到小师妹入宗门这么久了还没哭过，如今却在他面前哭得这般委屈，楼拂月的耐心彻底耗尽。

他抬手招来一个婢女。

暗处又有一人悄无声息出现：“夫人。”

“剩下的人不见了，让胧月去处理。”

他说完，整个人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楼拂月放轻了脚步来到朝昭身边，下意识放缓了语调问道：“小师妹可是受何委屈了？说与师兄听，师兄为你做主。”

楼拂月化身槐月夫人时，样貌与朝昭在羡余宗见到时是有些不同的，但这并不影响朝昭心疼她师兄。

一想到她师兄自身都深陷泥沼了，还这么温柔的问她要替她做主，朝昭本就憋着的泪刹那就决堤了。

“师兄呜呜呜......”

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哽咽着声音说，“我对不起你，是朝昭没用不能把你赎走......”

“嗯？”

楼拂月眸光一滞，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但他还是见不得小师妹哭得这么难受，微凉的指尖拂去那温热的泪水，他无奈道，“这是何意？”

“若是我有钱。”

朝昭打了个嗝，抬起头来红着眼睛注视着他，“就能把你赎走，你就不必忍辱负重接客了。”

忍辱负重。

接客。

这两个词一出，楼拂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疼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与此同时更多的是想逗一逗小师妹。

他垂下眼眸，敛去眼底的笑意沉默几息才柔声道：“......小师妹有心了，师兄无碍的。”

坚强隐忍这四个字，已经被朝昭自动带入了她师兄的脸庞。

“师兄一定要等我！”

朝昭眼神坚定，“我会努力修炼的，若那些人强迫你，我就、我就一剑杀了他们！”

楼拂月眸光一怔。

心底无端升腾起一丝懊恼，是不是不应该逗小师妹？

他能感觉出来，小师妹此前从未杀生，别说人族修士了，怕是连未开化的妖兽也不曾斩杀。

她语气中明明有着一丝颤栗，想来是犹豫过的，但仍为了他坚定的说完整。

沉沉叹息一声，楼拂月抬手摸了摸朝昭的头：“那师兄等着朝昭问鼎剑道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