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很配合地张开嘴,他嚼了嚼,“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母子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自己吃吧。”钟恺凡朝妈妈伸出手。
章娅萍把盅钵递到他手上,又怕金属物品冰手,从桌上抽出好几张纸巾,将盅钵包裹起来了。
钟恺凡静静地吃着,心里涌起一阵热切的暖意。
他总觉得生命中有些东西来得特别迟,父母的关心,理解,甚至是包容,竟然饶了这么大个弯儿才回到自己这里。
段琪见气氛静谧,悄悄退了出去。
“恺凡,昨天阿远来了。”
勺子停留在半空,半晌钟恺凡才把汤匙放回去,语气很轻:“您怎么不和我提前说一下。”
章娅萍说:“昨天阿远进去的时候你睡着了,他在这个位置,”说着,她指了指病床右手边的椅子,“坐了四十多分钟,一句话都没说。”
钟恺凡没说话,眼里闪过一缕汹涌的情绪。
章娅萍深呼一口气,“恺凡,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妈妈真的应该跟你说句‘对不起’,我错过了太多太多你成长的岁月,导致你特别缺乏关爱。妈妈必须诚恳地跟你道歉,”说着,她的眼圈不自觉红了,“但是,你
不可以把这种爱索取到林远身上,这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钟恺凡哑着嗓子说:“我没有向他索取什么。”
章娅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颤,“恺凡,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不能太爱他了,都把他压垮了。”她顿了顿,竭力让语气听起来更平静一点:“阿远昨天出去的时候双眼通红,看到你生病,他很自责。那么好看的孩子,竟然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他应该有点自卑。他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上,工作应该很累,你们又是异地恋,他有些承受不起你这样赤诚又热烈的爱意。你的爱其实是另一种索取,你把对他的爱分一点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也算是减轻一下他的压力。他真的快要被耗尽了。”
钟恺凡内疚到了极点,眼眶潮湿:“我已经改了很多了,我也知道自己从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脾气很坏,一生气就把他关在门外,动不动就冷言冷语……”他控制不住地有点哽咽:“我已经在改了,我只是很爱他,想把最好的东西跟他分享,不想看见他受苦、受罪、受气,难道这也有错吗?”
章娅萍握住儿子的手,语气恳切:“爱没有错,错的是方式。现阶段,你们俩都压力巨大,汇鼎的事需要你去解决,我昨天听段琪说,阿远现在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