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攻一座城池,就要里外应和。
这是任何一个将官都懂的手段,齐大用更明白,这十年里他做过很多这样的事。
齐大用是跟随安德忠多年的护卫,是安康山给儿子的五员亲将之一,他不在军中任职,又熟悉用兵,方便做很多事。
宣武道兵乱的事安德忠没有让他去,把窦县的事交给他来做,兵乱是安康山的安排,而窦县则是安德忠的耻辱,这是安德忠对他的看重。
齐大用对安德忠的看重很骄傲,但又觉得这是大材小用。
窦县太小了,十个才抵得上一个丰城,而且也没有什么兵马,只有很多混饭吃的民壮,到时候不用打,点一把火砍几个人就能把他们吓破胆了。
不过齐大用还是认真的准备攻城,先让一群人进去杀人放火,城里乱起来,里面的人跑出来时,他们在外边动手。
当然柴太多砍起来很累的,不可能他们一个一个的砍,随便砍一砍柴都吓破胆子,不用他们再动刀子,将这些柴都赶到一起,点一把火烧了就行。
地方齐大用已经选好了,安小顺说城门口有粥缸,煮的粥让一城人喝,喝了这么久的粥,就用他们烧粥吧。
还有那个武少夫人,大公子特意叮嘱了,要让她先死,要让窦县的民众都看着她死,那就用粥缸把她煮了吧。
她养了窦县民众这么久,让窦县民众把她煮熟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齐大用想到这场面就想狂笑,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雪地里堆积着几十具尸首,羽箭穿透他们的咽喉,在他们的胸口摇晃,脸上凝结着震惊,甚至还有人残存着笑。
去叫门,进城,是很轻松的任务,谁想到那些围墙后竟然藏着杀机。
“我们说了我们是官兵,但他们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说话,只是放箭,放箭。”幸存的兵士脸上带着血颤声,“我们放箭还击,他们就躲到围墙下,我们换箭,他们就探出来射箭。”
根本就无法靠近,只能勉强抢着同伴们的尸首退走。
齐大用脸上的皮肉跳动:“他们竟然敢杀官兵?”
愤怒中又有震惊,窦县为什么敢杀官兵?问都不问,就好像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而来。
窦县城的民众知道外边进行了一次战斗。
他们听到了喊声,而且官府也没有隐瞒,有官差在街上疾驰告之。
悬在头上多日的石头终于落下。
乱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