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仍握着福老儿的手:“原来您是这的村长,您要接我们去哪?”
“三餐不齐,实在不妥哪。”
福老儿蠕动着枯枝般的手指,“还请贵客去老夫家里吃顿饭,权当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好啊,不过我想先问您个事。”方休说,“昨天早上,我的两个朋友被杀了。您知道这事吗?嵬山村好像有点不安全。”
这是可以直接说的吗,一旁的贾旭呆若木鸡。
“客入村,殁三人。”
福老儿还真答了,“一女不告而别,被村外野鬼所杀。至于那一夫一妻,不是村民所为——”
它句尾拖得长长的,眼缝上弯,口缝下弯,组成一个骇人的笑脸。
方休继续投诉:“昨晚赶集,还有人想袭击我。”
福老儿:“小辈不懂事,老夫在这赔个不是。”
方休:“我就随口一说,您别往心里去……”
白双影:“……”
这俩还真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上了。
倒也无妨,在他眼皮底下,福老儿没本事杀了方休。
前有福老儿盛情难却,后有疤哥暗中逼迫,一行人还是跟着鬼轿椅走了。
福老儿的宅子离嵬山祠极近,路走到头就到。说是村长宅子,它与其他民房相差无几,外观平平无奇。
不过,宅子内里很有看头。
室内没有邪祟,看着还挺幽静。墙壁上挂满大大小小的倒福,张张都是白底黑字。那些纸张薄脆发黄,散发着墓土特有的涩味。
就连主屋桌椅都放满了福字纸,只有餐桌例外。餐桌上摆了玉杯银筷,款式像陪葬品。
看清桌上的食物,吓懵的贾旭终于回过神——这不就是嵬山祠的供品吗!
桌子还是普通的木桌。肉食点心换成了玉盘,各种糖果用小竹篮装好。旺○牛奶和罐头则连开封都没开封,直接搁在桌子边缘。
福老儿低下头,吃力地挤进屋内:“老夫本该在嵬山祠待客,奈何祠堂被歹人烧了。”
说罢,它学人类摇了摇头,脖子发出瘆人的吱嘎声响。
疤哥立在门边,手握锁链,一双眼死死盯着两人。
方休很自然地在桌边坐下。贾旭跟着犹疑入座,内心叫苦不迭——
福老儿就坐在方休对面,散发出浓郁的阴煞之气。那张似人非人的脸时不时抽动两下,看着就让人胆寒。可他身边的方休活像瞎了眼,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