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意识。
顾家出了如此大事,自然也惊动了孙权。
只是此时他事务缠身,分身乏术,只得遣来亲信问候、吊丧。
顺便将顾泽究竟是为何殒没的原因,详细转述了一番。
听罢,顾雍轻轻颔首。
“这么说来,家兄之死,刘备怕是脱不了干系。”
“左司马何出此言?”孙权亲信心中诧异,下意识脱口问道。
“呵!自博望坡一战,家兄便离奇失踪,而后一直没有消息传回,至今骤听噩耗……初,我自是关心则乱,未曾细究。”
“但是现在,听你这般仔细讲述,却是发现其中颇为蹊跷。”
“家兄博望坡大捷,又为刘备所倚重,失踪之后,刘备非但没有派人找寻,反倒是异常高调宣布奉诸葛亮为军师。”
说到这儿,顾雍眼中闪过了一抹厉色。
“这其中关键,怕不是刘备背信弃义,又暗中沽名钓誉,以书信或者口传,解了我兄长的权,驱逐出府,令他自生自灭。”
“正是因为这般,所以兄长才消息全无,继而客死他乡。呵呵……大耳贼,你当真好手段啊!”
顾雍接过煎好的汤药,大口吞服。
他虽略有好转,但面容依旧枯槁。
此时,他身披重孝,跪在顾泽的灵位前,咬破手指,一字一顿发下血誓。
“兄长,你且安去,此仇我必百倍为你讨之!”
发完誓言,顾雍重重磕了头,长跪不起!
屋外,响起了一首声音凄婉的葬歌——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吾邦。
身既殁矣,归葬山阿。天何高高,风何肃肃,生有命兮死无常,魂兮归来,以瞻吾乡。
身既没矣,归葬山麓。生既渺渺,死亦茫茫。何所乐兮何所伤,魂兮归来,以瞻吾方……”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一曲葬歌唱罢,四下寂渺无言,唯有哽咽哭泣之声,不绝于耳。
待到天色将明未明之时,极远处又复传来女子的吟唱之声。
断断续续,听得不甚真切。
只听得其中一段唱词,摸约为——
“……为卿采莲兮涉水,为卿夺旗兮长战,为卿遥望兮辞宫阙,为卿白发兮缓缓歌。”
一道阳光刺破黑云,降在顾家大院之中。
冥冥中,好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