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跳,捣乱也好,在我的作业本上乱画也行。但是他没有,他很安静地看着我,眼里一丝哀伤也没有,很干净,很明朗,声音稚嫩地对我说:‘姐姐,你别哭,我不疼。’”
“弟弟去世时还差五天,就是他七岁的生日。”安然强忍住泪水,眼圈却红得厉害,“他是得脑膜炎走的,按理说家里照顾得挺好,他不会得这种病,即使身体出现问题,及时医治并不是毫无希望。但是疾病这种东西有一定的概率性,即便当时及时发现,但由于他的抵抗力有点差,前后不到两周,人就走了。”
安然用纸巾擦着眼泪,“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后悔,我在想,为什么我没有多陪一陪弟弟?如果我对他更耐心一点,弟弟是不是就不会去世了?”
林远哑着嗓子说:“安然姐,这不是你的错……”
听见他说话,安然顿了顿,“后来我在工作上碰见你,看了简历才知道你和我弟弟同年,后续发生了一些事,阿远,”说着,她握住林远的手更紧了一些,“我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不管怎么样,这的确是我工作上的失误,给你带来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可能是因为经历弟弟生病的事情,我对别人的疼痛很敏感,能察觉到别人的痛楚。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你陷入谷底,我还执意地陪着你,有时候多一点耐心,多坚持一下,生命或许就会出现转机,我不希望同样的悲剧发生在你身上。换句话说,挽救你,好像也是在治愈我自己一样,能减少我心中的罪责和亏欠。”
“安然姐,”林远的眼眶不自觉湿润了,他吸了吸鼻子,“其实那件事,我已经不怪你了,真的,都过去了,你别太自责。之前我跟恺凡聊过,钟灿去世时,即使妈妈生病,我也不该用那样武断的方式去解决问题,那件事我自己也有责任。”
空气骤然变得沉默。
半晌,安然的情绪缓和了些,“之前你问我,是不是对你更偏心一点,现在想来,好像的确有那么一点。但对着蒋子屹,我永远也没办法对他毫不设防,因为他总能搞出各种骚操作来恶心我,所以,该争取的资源,我会替他争取。但其余的,尤其是情分这种东西,不能强求。”
“我和恺凡的事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林远静静地问,看上去很内疚。
安然叹了一口气:“除去早年间的事情,你这些年连个恋爱绯闻都没有,这点事儿不算什么,况且新锐从你身上赚了不少钱,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林远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问:“恺凡最近好吗?”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