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已然神色如常,悄悄松一口气。
“大人,我们要下车吗?”
白刃掀帘递来干粮,已然回应这个问题。
谢谨闻只说:“等到晚上。”
总归不会太亏待自己,姜念点点头便不问了。
待入夜到了驻扎地,谢谨闻又在车上沉心静气坐了好一会儿。
外头白刃来报:“爷,梧桐已经追来了。”
既是留给姜念的人,姜念一跑,自然要来追谢谨闻。
“好。”
谢谨闻这才动身。
姜念如他尾巴似的跟着,马车停得很偏,周遭没点灯黑漆漆的,她差点踩了谢谨闻衣摆。
就这样走出没多远,身后马车传来动静。
好像有人登车了。
谢谨闻应当也听见了,却是头也不回往前走。
姜念只得继续跟上。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姜念惊觉已走到个渡口,靠岸泊着船只。
一旁又传来男声道:“见过太傅。”
是韩钦赫。
他会来并不奇怪,韩钦池如今是那种境况,韩荀一定是跟人提了,要把他也带上。
姜念只是才反应过来,谢谨闻竟打算带着人,改走水路去浙江。
这样的话,少说要比大军早两个月到。
这艘客船其貌不扬,与来往运客的船只并无两样。
唯一的不同便是,这船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三个人。
不对,甲板上黑影一晃而过,她回头时没看见什么,却也猜到了。
有玄衣卫的天卫军随行。
她同韩钦赫一起落在后头,男子侧身对她讲:“我们走水路,昼夜不停,二十几日就能到。”
早一些赶到甬宁府,他哥哥生还的机会才更大些。
姜念点点头,前头猝不及防传来一声:“还不跟上?”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韩钦赫都在他船上了,也没有要闹事的意思。
“去吧。”他只暗暗握一把姜念的手。
船上有客房,但姜念今夜,是逃不过与谢谨闻共处一室的。
她推开厚重的木门,见谢谨闻坐在榻上,正抬手揉着前关处。
这船身晃晃悠悠的,不比乌篷船透气,姜念也有些头晕,见谢谨闻的反应,就知道他要比自己更难受。
“大人,我替您揉。”
似真难受得紧了,这回他没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