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一夜头有些晕, 洗完澡才清醒,梁承将换下的脏衣服连同床单一起扔了,和上次离开时一样。
行李箱空着一块,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只精美的礼盒, 朝乔苑林紧闭的房门瞥了一眼, 然后填补那块位置。
都收拾妥当,梁承最后一次给仙人球浇了水,时候尚早,他放轻步子下楼, 不料厨房里飘出琐碎的摔打声来。
王芮之满手糯米粉,天不亮就起来张罗了, 探头说:“小梁, 我煮早饭了,你爱吃的牛奶汤圆。”
梁承把行李搁在玄关,走到厨房门口, 变相承认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王芮之对厨艺比较有自知之明,上次梁承先吃完上楼了,是乔苑林悄悄告诉她,梁承应该很喜欢吃。
她问为什么,乔苑林说梁承吃饭速度快, 根本不在乎口味, 吃汤圆的时候却细细咀嚼,还走神,半路多分给他一个都没开现。
汤锅里小火煨着牛奶,王芮之放入汤圆,说:“我问他怎么观察那么仔细,他说你是恩人, 他要报答你就要先了解你。”
梁承沉吟半晌,回道:“他报答得够多了。”
话音刚落,楼梯上传来啪嗒的拖鞋声,乔苑林穿着件浅黄色的T恤,胸前有小片涂鸦,牛仔裤露出精瘦的脚踝,整个人洋溢着青春。
那张白净的脸上透着轻松,他走下来找事儿:“姥姥,吃饭不叫我?”
王芮之观察外孙的状态,说:“我以为你没起呢。”
“开玩笑,我书都看两章了。”乔苑林到餐桌坐下,一条腿曲在椅子上,“我得好好写作业了,过两天去补习班上课。”
王芮之没观察出什么,关火,盛出两碗汤圆。梁承一手端住一碗走到餐桌,把第一碗有奶皮的搁在乔苑林面前。
乔苑林抬头笑:“你够不,我匀你俩。”
梁承说,够了。他用勺子搅弄牛奶,弥漫的尽是醇厚奶香,隔着乳白色的热气看向桌侧,乔苑林咬一口汤圆,太烫,滑稽得噘着嘴。
他迎上梁承的视线,问:“酒劲儿下去了吗?”
梁承:“嗯。”
“以后别再喝醉了。”乔苑林说,“我昨晚把你背上楼的,别压得我不长个了。”
梁承说:“真的假的,我没印象。”
乔苑林嗤嗤笑,显然是在骗人。王芮之骂他小儿科,转头道:“小梁,听说你要去北京,有什么打算?”
梁承将碗掂掇半圈,回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