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这富庶之地?同是七品县令六品通判,在富庶之地与偏远之地任职,其中的差距可谓天差地别。
“阿芜是不是舍不得扬州?”
三夫人见外甥女对着扬州城的方向出神,关心地问。
虞宁初笑笑,道:“还好,其实我也没怎么逛过扬州城,只是在这里长大,现在要走了,忍不住多看看。”
三夫人皱眉道:“你很少出门吗?”
虞宁初垂眸,低声道:“娘还活着时,乳母丫鬟会带我去街上玩,后来娘去世了,陈氏进门,乳母不敢再擅自做主,也不想去看陈氏的脸色,我们便只在后院生活。”
出了孝,她已经十岁了,很明白自己在家里的位置,所以陈氏带着弟弟妹妹去踏青看庙会,她都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或许她撒撒娇或强烈坚持,陈氏也会带她去,可去了也是看别人母慈子孝,又有什么意思?
虞宁初习惯了无人理睬,也就没觉得这样的生活有多难熬。
三夫人听得心酸,这哪是一个官家小姐该过的日子,寺里清修的姑子至少身边还有几个伴。
她安慰外甥女:“没事,等咱们到了京城,让你明岚表姐带你多出去逛逛,扬州富庶,但也比不上京城繁华,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有时候还能在街上看到黄头发绿眼睛的番邦人,那种照得特别清楚的西洋镜就是番人带过来的。”
虞宁初:“嗯,我娘送过我一面小西洋镜,我第一次见的时候特别稀奇。”
那是她才四五岁的时候,有次娘亲病了,她去请安,看见床边放着一个从没见过的玩意,玉质的手柄上面嵌着一个巴掌大的圆形东西,周围镶着蓝、黄、红等色的细碎宝石,漂亮极了。
见母亲还睡着,虞宁初好奇地拿起手柄,转过来的时候,镜面里突然映出她的脸。
第一次看得那么清楚,虞宁初吓了一跳,把镜子丢到了床上。
确定那只是一件死物,虞宁初又拿了起来,新奇地看着里面的自己。
她玩得太专注,直到母亲发出一声咳嗽,她才发现母亲已经醒了,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虞宁初怕母亲,赶紧放下镜子,做出乖乖的模样。
母亲一如既往地少话,听她笨拙地询问两句病情,便不太耐烦了,将那把精致的小西洋镜塞到她手里,让她回房自己玩。
幼时不懂事,现在回忆起来,母亲其实并不是很讨厌她吧?
“舅母,我娘真的很坏吗?”
父亲与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