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富户、□□民女等事几乎是路人皆知,蓄养凶徒做保镖卫队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二人方才因此经历了惊魂时刻,见首恶无耻抵赖,都冲冠眦裂,真想先举棍痛打一顿。
柳竹秋只管心平气和宣读罪状,念完最后一字放下文书,向那脸红脖子粗的竖阉嗤笑:“你枉自做了这么多年恶人,还不会看形势,没瞧出来本官今日只想结果你的狗命。”
罗东生背脊一凉,赶忙装腔作势吓唬:“温霄寒,你有钦差头衔是能狐假虎威,但审问归审问,还无权将我定罪!我是陛下钦点的大同税监,只有他老人家能决定我的生死!”
柳竹秋想到他曾猫玩耗子似的虐杀过无数人,有心让他尝尝滋味,笑盈盈道:“你以往作恶无非仗着山高皇帝远,本官如今有样学样,在这儿远离皇城的地界弄死你,陛下又怎会知道原委?”
她公然耍流氓,先命皂吏将罗东生的头按进水桶浸溺。
罗东生像被粗针钉住脑袋的虫子四肢乱动,身体乱扭,等到他快挣不动了皂吏才松手。
反复数次,这坏蛋灌了一肚子水,呛得奄奄一息,像条大蛞蝓软踏踏爬在地上,胆裂心寒地哀声求饶。
柳竹秋不够解恨,骂道:“你怕什么?这手段不都是你玩剩下的吗?这只是冷盘,再敢嘴硬本官就上大菜招待你。”
她拿出事先替他写好的供词逼他签字画押,罗东生怕再受虐待,老实照办了。
柳竹秋不想就这么便宜他,可惜最后要将这厮伪造成拒捕被杀的死状,不能使用伤筋动骨的刑法,否则她会将衙门里的种种酷刑依次演练。
正想下招,衙役来报:“广灵县彭知县来了。”
那彭知县是罗东生的心腹,以前罗东生往返京城都在他的地界歇宿。
昨晚他听说罗东生在蔚县境内遭劫,被何玿微请去招待,生怕有人跟他争宠,今日起了一个大早赶来奉承。
何玿微和滕凤珍顿觉慌惚,不知如何应付。
罗东生听说彭知县来了,料想温霄寒等不敢当着外人行凶,立时气焰重燃,撑地爬起,像上岸的恶狼得意狂笑:“看到天不亡我啊。”
他将比刀子更凌厉的目光挨个剜向对手:“何状元、滕探花,你们本是朝廷菁英,竟会干出这等没王法的勾当,我真替你们项上的大好头颅和你们的父亲岳父惋惜。还有你,温霄寒,仗着太子的宠信四处招摇,藐视朝廷,忤逆圣上,等着和他们一块儿掉脑袋吧。”
何滕受激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