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强,男人怕被我们比下去才编出那么多规矩来压制我们。阿秋,我要是早二十年认识你这样的人,也会努力试着活出个人样来。”
她止不住流泪,转身用袖子遮住脸。
柳竹秋握住她的双肩,面对面鼓励:“太太有这份决心还不算晚,今后在家可挺直腰板过活,要知道你完全有条件当家做主。”
柳邦彦迟暮,往后全靠老婆照顾,如果范慧娘能摆脱妇德束缚,利用丈夫对她的依赖夺权,再利用孝道钳制不听话的儿子媳妇,将不用再看任何人脸色。
柳竹秋替继母擦了擦眼泪,肃穆地跪下向她磕了三个头。
范慧娘吓了一跳,忙弯腰搀扶。
柳竹秋眼泛薄泪,动情道:“孩儿蒙太太抚养,本该菽水承欢以报大恩。然今日奸邪用计,陷满朝文武于倒悬。孩儿唯有舍身搏命,此一去凶多吉少,未报之恩只待来世了。”
范慧娘和春梨不明内情,听出她要去送死,急忙劝阻。
柳竹秋起身快步出门,范慧娘一着急被门槛绊倒,春梨扶起她,再去追赶,柳竹秋已骑上栓在大门内的坐骑。
春梨慌惧地抓住辔环,哭道:“小姐要死也带上我,我答应过蒋妈,这辈子都不离开你!”
柳竹秋俯身用拇指拨去她脸上的泪水,欣然道:“春梨,你知我平生最在乎两样东西,一是道义,二是畅快。此刻我正是去追寻二者,你该为我高兴。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今后可承袭我的衣钵,替我继续事业。 ”
说罢拉动缰绳,驱赶马儿直奔出门。春梨追至门外,人马已绝尘而去。
却说众臣在奉天门外活受罪,皇帝下了严令,换上一批严苛狠毒的官校看守,凡遇偷懒坐地或假装昏迷者便上前揪打喝骂,敢言语反抗还会遭受踢打。
萧其臻见一名属下被官校的窝心脚踹得晕死,气愤喝止,忍无可忍地爬起来,拖着麻木僵直的双腿一瘸一拐走到张鲁生跟前,凛然道:“张大人,那匿名文书是我写的,请去奏明陛下,放了其他人,由萧某一人领死。”
张鲁生和左右内官都很惊慌,即刻严肃质问:“萧大人,你说那帖子是你写的,就请背出一段来听听。”
他取出帖子副本等着对照,萧其臻憋红脸吐不出一字,人们看他的神色就知他想做替罪羊,佩服他的勇毅,又叹他迂颟。
张鲁生小声苦怨:“萧大人,我们知道你仗义,可胡乱认罪也是欺君啊,快回去跪好,莫再生事了。”
萧其臻丧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