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肩头睡着了。
从马车下来,胡晏他们看着姜安软乎乎的睡颜,放轻了声音,生怕吵醒她。
谢云山远远看见他们回来,要打招呼,被孟不忍速度极快的掠过去,堵上嘴。
谢小将军差点被他这力气憋死,都翻白眼了…
他拍着这人没轻没重的手,“唔…”
胡晏摇头,声音很轻,“小姑娘睡着了,你小声点。”
“孟不忍,放开他吧。”
谢云山重获新生,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姜安又休息了一日,才想起她已经连着半旬没去学堂了。
心虚的小姑娘穿好学子服,乖乖巧巧站在偏厅中,低着头去看自己脚尖。
偏厅外,几个小少年撅着屁股透过窗纸往里面看去。
霍长明急得原地打转,生怕他妹妹挨罚。
“星桑,怎么样啊?”
“哎呀,你让我看看啊!”
李星桑回身给他一巴掌,“老实待着,我看夫子不像生气的样子。”
如他所言,位上坐着的老夫子面上确实没有生气的意思,只语气平缓的询问他这小学生,
“安安可否告知老夫,这半旬你都做了什么?”
姜安抬起头,五岁的她长高了很多,身量长开,有了几分小美人的影子。
“安安去十里庄外的天堑剿了匪,葬了牺牲的将士,学了做棺材。”
夫子看向她,语气不解,“为何学做棺?”
她是镇国王之女,这些事情甚至不用小姑娘知道的。
“军中将士的棺是由工兵营造的,结实,不会塌。”
“牺牲的将士睡着安心。”
老夫子招招手,让她上前来。
姜安乖乖走近,睁着双干净的眸子,随着夫子的动作将背在身后的两只胖爪摊开。
是真的胖爪,因为她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
她小声嘀咕着,“夫子不罚安安嘛?”
“我没有温习功课…”
老夫子大笑几声,苍老的手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夫子为何罚你…”
“你虽不曾温习功课,却学了军士忠义。”
“读书在于明理、知天下,你做到了。”
“夫子要奖你!”
他从小几上的盒子中拿出两块饴糖放在小姑娘手心。
姜安笑开,眉眼弯弯,“谢谢夫子~”
她含着饴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