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陆荷阳关火,随口打趣他,“因为骂人很消耗体力。”
傅珣明白他内涵他刚刚开会责骂下属,这些人干活不用心,还反倒叫陆荷阳心疼上了。他的手略带惩罚意味地向下移,至于小腹,下半身也贴得更紧,直到感受到对方脊背一僵,正在盛面的手洒出去几滴面汤,这才停住。
他躬身将下颌垫在陆荷阳的肩膀上,佯装委屈想争来一二欢心。
“是啊,很累,所以现在需要充电。”
陆荷阳不为所动:“吃饭就是充电。”
“陆老师。”傅珣恨他不开窍,“那是生理层面,我是说精神层面。”
“那你想怎么样?”陆荷阳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一边执着于碗内的摆盘,面条盛好后,再将鸡蛋放在最上层,碗沿上挂住的碧绿葱花,也要撵去面汤里。
问题学生傅珣不说话,提着眼皮架在他肩膀上眼巴巴望着他,像被犬类附身。
陆荷阳拿他没办法,侧头亲吻他额头,又捧住脸颊短促地碰一下嘴唇。
这是陆荷阳屈指可数的主动亲吻他的瞬间。傅珣目睹他面孔放大,看得清眼镜鼻托将鼻梁按压出的淡红色的凹痕,修长的眼睫低垂,下巴微微仰起,嗅到他手指上葱的清香和碗筷清洁剂的柠檬余味。一个极富烟火气的吻,轻描淡写地落下,却在傅珣的余生烙下深刻的烙印。
他的另一半,一具灶台,一张床,一个吻,这一生。
一转眼就入冬,比深秋还要料峭几分,走出去地面总是白的,结了层霜,踩上去有绵密的脚感。陆荷阳开始期待下雪,嘉佑市本就不常下雪,又是十年未见过这里的冬。上一次见嘉佑市的雪,还是高二,都已开了春,气温刚回升出暖意,却一夜回冷,忽然下起密匝匝的小雪。
课间十分钟,他走出教室,到走廊上看。
很多面孔挤着,兴奋地伸出手去屋檐外接雪,掌心凹起一个半圆,好似在期待能捧出许多。可铺天盖地的白,愿意坠入手心的就那么一小片,立刻化成一滴湿渍,还带着六边形的残迹。
陆荷阳忽而觉得,对被打断旅程的雪花来说,或许有些残忍。
铃声一响,大家簇拥着鱼贯而入,最后落下一个陆荷阳。他抬头,余光看见走廊尽头还停留一个陆珣。
他的发上有些微的湿润的亮,目光刺破雪色穿过来,刹那间对视。
毫无感情的目光,就那样交汇一眼,陆珣再次低头,跟随人潮消失不见。
陆荷阳又想,也可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