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得很快:好。
上次在钟子铭的婚礼现场看到了父亲,钟恺凡才意识到,不管他们之间如何恩怨纠缠,血缘始终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虽然没办法握手言和,还是会担心彼此的近况。
钟子铭退出汇鼎,虽有原始股份,但不参与公司任何决策,开始了新的生活。钟恺凡认真考虑过,就算从现在的位置退下来,学医的事情已经搁置,很难再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与其挣扎,还不如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不用和父亲如何敞开心扉,也不用彻底斩断联系,保持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彼此都觉得舒服。
伤痛不该遗忘,但也不必反复铭刻。
伤痛本身不具备任何意义,真正有意义的是如何从伤痛中得到反思,痊愈,勇气。钟恺凡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一直都在教他如何勇敢,成为强者。却没有人教他如何从伤痛中爬起,如何面对创伤,如何舔舐伤口,直至痊愈。
他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学会治愈自己,幸好这一路有林远陪着他,否则他没有这样的勇气。
正式休年假之前,钟恺凡跟妈妈打了电话,说想去看望外公。
章娅萍说:“没问题,我之前已经做好外公的思想工作了。”说着,她强调道:“这次阿远一定要来。”
钟恺凡笑了,“嗯,会的。”
章娅萍语气温柔而舒缓,“恺凡,金秋十月,正是吃澄湖大闸蟹的好时节。”
林远在一旁听着,从钟恺凡身后搂住他的腰,听见钟恺凡问:“昭昭他们都好吗?”
章娅萍笑了,“好——都好!”
“那行,出发前我跟您说一下。”
“好,等着你们来。”
挂了电话,钟恺凡侧过脸问林远:“去过南京吗?我外公住在南京。”
林远点了点头,“之前在南京有线下活动——”说到这里,他忽然沉着脸,“你当时还把我甩下了。”
钟恺凡将他拉至自己面前:“其实我只想来看你一眼,没想到你真的从侧门出来了。”
林远的不满散了一些,“反正当时粉丝多,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钟恺凡捏了捏他的脸:“记仇鬼。”
林远翻了个白眼,发现钟恺凡去卧室了,连忙跟了上去。
“收拾一下衣物,明天出发。”说着,他陆续取出衬衣,把旅行箱打开。
林远歪靠在衣橱前,似笑非笑地看着钟恺凡叠衣服。
“你傻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