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姥姥在门口给她梳头,就是你们家王方打我们门口经过一下,发卡就没了!不是她偷的是谁偷的?”
齐之芳瞪了一眼孙燕妈,然后低下头问王方道:“王方,你到底拿了没有?”
王方含泪欲滴地委屈大声道:“没有!”
此时孙燕从她母亲身边跳出来,指着王方鼻子道:“撒谎!你们家孩子什么都干的出来!王东跑出去干吗去了?还不是当小偷小流氓?”只要大人的心里还有邪恶,孩子们就绝不可能有所谓真正的单纯与天真。
齐之芳被孙燕的一番话气得直打哆嗦,她阴着脸又问了王方一遍:“王方,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拿了孙燕的东西没有?”
“没拿!”
“那我们就搜!”孙燕才一说出了她孩子般残忍的想法,旁边就有另一帮大杂院中的孩子跟着她的话头起哄:“对,咱们进去搜!”“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们王方没有拿你们的东西。”齐之芳冷冷地看着她面前的众人。她全身颤抖着,说不清是怕是怒。
“那你们把门关那么紧干什么?”孙燕妈将成人才能想象出的肮脏与恶毒凝聚成了一句貌似轻描淡写的问题。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伙儿都明白。门为什么关那么紧,因为里面全是秘密,假票证啊,赃物啊,老的少的相好啊——”
孙燕妈的一番话,就像迎头一棒般地打了齐之芳个嘴唇发抖,脸色惨白。
齐之芳家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
肖虎出现在了门口。
“欺负人也有个限度。”肖虎充满咆哮前爆发力的男低音,让孙燕妈不禁闻言一怔。
肖虎见众人嚣张的气势暂时被自己压住,接着道:“警告你们,从今以后,你们谁敢欺负齐之芳,欺负她的孩子,我就对他不客气。”
孙燕妈用自己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肖虎。看着肖虎粗粗的脖子和两条抱在胸前的结实手臂,孙燕妈略一思量,干脆一咬牙往前迈一步发狠决定今天她誓要将对齐之芳的侮辱进行到底:“呦,怎么换人了,齐之芳?你也不吹一声哨子,喊个暂停啊。”孙燕妈说得激动索性转向齐之芳继续道:“难怪你关着门,你这门里头,老的、少的、中的,为你各尽其能,各显神通,送钱的送钱,印票证的印票证,出力气的出力气,现在又出来了一个拔刀相助的啊。”
“下流坯子。”齐之芳脸色煞红煞白了半晌,才无比艰难地挤出这四个字。
“你骂谁下流?”孙燕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