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非常值得一看。”柯普先生顿了顿,迟疑地望了一眼博因顿老夫人,接着用一种在法国人听来显然是犹豫不决的口吻问道,“说起来,你们有没有人想跟我一起去?我自然明白您的身体是没办法去的,博因顿夫人,而且您家里肯定会留人和您在一起;但是如果你们能分批行动的话,这样一来——”
他住口不言。杰拉德听到博因顿老夫人编织针撞击的轻响。接着老夫人开了口:“我想大家都不愿意分开行动,我们是非常团结的一家人。”她抬头,“哦,孩子们,你们觉得呢?”
她的话语里有种奇怪的调子。答案随之而来——“是啊,妈妈。”“哦,我们不分开。”“不,当然不。”
博因顿老夫人脸上挂着那副非常古怪的笑容。“你看——他们不愿意离开我。你呢,娜丁?你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去了,谢谢你,母亲。除非雷诺克斯去,不然我也不去。”
博因顿老夫人缓缓地扭头看向她的儿子。“哦,雷诺克斯,你觉得呢?为什么你不和娜丁一起去呢?她似乎很想去。”
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我——哦——不,我——我想我们还是待在一起的好。”
柯普先生亲切地说:“哦,真是亲密友爱的一家人!”但这亲切的话语里却带上了一丝空洞和无奈的意味。
“我们坚守彼此,”博因顿老夫人一边说,一边卷起毛线球来,“顺便问一下,雷蒙德,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个姑娘是谁?”
雷蒙德吓得骤然紧张起来。他的脸腾地红了,接着又煞白。“我——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她昨晚跟我们乘一列火车。”
博因顿老夫人动作迟缓地试着从椅子里站起身来。“我想我们跟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她说。
娜丁站起身,扶着老人离开椅子。她的动作带有一种职业性的熟练,这引起了杰拉德的注意。
“该休息啦,”博因顿老夫人说,“晚安,柯普先生。”
“晚安,博因顿夫人,晚安,雷诺克斯先生。”
他们离开了——一个接着一个。这群人里较年轻的几位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留下的意愿。
柯普先生落在后面,望着他们。他脸上的神情非常古怪。
根据杰拉德医生的经验,美国人通常都非常亲切、易于接近。他们没有英国游客那种令人不快的狐疑心理。对杰拉德医生这种精于世故的人来说,结识柯普先生并非难事。那位美国人正独自站在那里,而且,和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