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再等等,等你获取了情报……”平野又纠正说,“哦不,资料。”
三伯伯用手敲着身旁的茶几:“平野先生很清楚,想得到什么和能得到什么,不是一回事。比如钱财,我渴望得到它,越多越好,永无止境,可是究竟能不能得到,不取决于我,对吧?”
平野开出条件:“只要你能给我供应中央飞机制造厂的资料,任何资料都行,我可以让你对钱财的渴望暂时满足一下。”
三伯伯点起一支雪茄:“我是这家银行的总经理。我手里每天流动着万两黄金,平野先生,我像是给点钱就满足的人吗?够格称得上钱财,在我这里,就是上海的一个局部了。况且,你想得到的资料,我连根毫毛都还没看见。”
“那好吧。”平野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强调,“一旦你得到任何这方面资料,我必须是你第一个主顾。明白吗?我出的价钱一定比那个荷兰情报贩子高几倍,一定会让你满意的。做生意我从来不在价钱上苛刻,这样生意才长远有得做。”
三伯伯点头表示同意:“对的。生意生意,比货色为生计,谈价钱为意趣。你要是眼下有什么资料想出手,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价钱?”
平野感到吃惊:“这么快生意就要做起来了?”
三伯伯吐出一口烟:“我是上海人。上海人做生意,一寸光阴一寸金。”
季家鸣到洪望楠的房间完全是一次偶然行为,他例行公事地向公寓经理询问最近有没有人找洪望楠,公寓经理告诉他,王多颖最近常来,现在正在洪望楠房间。直觉告诉季家鸣,王多颖的行为不寻常,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猫腻。他看到开门的王多颖神色很不对,于是更确定了自己的怀疑,王多颖坚持要跟他到楼下谈,而他坚持要到房间谈。他老谋深算像一只老狐狸,王多颖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趁王多颖不注意,他打开了洪望楠房间的门。
季家鸣的笑容简直讨厌极了,无情,冷酷。他对王多颖说:“这房子真不错,是我给洪望楠租的,付账是我付,每个进入这房间的人,我都有责任保护他的安全,也有权利了解他的背景,哪怕她是洪望楠的马上要婚娶的女人。”
很可惜,季家鸣转遍了整个房间一无所获。他不甘心,假装离开,然后又神经质地杀个回马枪,依旧一无所获,这次他是真的走了。
关上门,王多颖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她也跟着做了一回地下党,这滋味真不好受,魂都吓没了。她四下张望,搞不懂活生生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够神奇地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