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透过病房微合上的窗帘照在了病床上,江景年本就浅眠,这会儿麻药的药性一过,便立即就醒了。
睁开眼,关于昨天的记忆纷沓而至,他捂着伤口想要坐起来,刚一动就看见了小床上缩成一团的纤瘦身影。
江景年怔住,难以置信的僵住了动作,盯着那抹纤柔的身躯看了又看,直到伤口处传来明显的痛感,他才惊觉,他的江太太真的没有离开。
大年初一,睁眼的瞬间,他就看见她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这令他心情愉悦。
调整了姿势,他靠在床上,就这么静静深深的望着她。
明艳至极的女人,不知道何时悄悄把那抹明媚换成了冷漠,明艳也就成了冷艳,配合着那头刺眼的短发,精心呵护的玫瑰也成了带刺的蔷薇。
江景年只是这么看着,心头就被扯出一丝涩意出来,一个错误的决定,足以令人追悔终身。
他想过无数次,如果时光倒退,他还会不会囚着柳寒云?
每当柳寒云的那句‘我不可能把我妹妹交给一个精神病患者’冒出来,他就无比坚定,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若是宋鸿博或者宋烟,或者任何人说这句话,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那个人是柳寒云,一个足以令他忌惮的男人,叫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杀死柳寒云的人是成恺,但他是幕后指使人,怎么算都是主谋,她恨他也是应该的。
现在好了,他愿意用余生来换十年的幸福陪伴,他得了她,她也能为柳寒云报仇。两全其美。
敲门声响起,江景年从沉思中回神,拧起眉心,深怕着轻微的声音会惊扰了她的睡眠。
周禹推门而入,脚步极轻,而床上的女人累极困极,丝毫没有察觉。
病床边,周禹颔首而立,“贺玉明渡过危险期了。”
江景年没有说话,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压着声音开口,“袁新龄呢?”
昨晚贺玉明出现的时候,袁新龄不在旁边,他当时就发现了。
“打电话问过了,昨晚除夕夜,被袁新雅喊回去吃年夜饭了,吃了晚饭本来是要赶回来的,半路……被孟夫人叫走了。”
“现在人在哪儿?”
周禹犹豫了下,“……被孟夫人留在孟家了。”
江景年一个冷眼过去,“你亲自去把人领回来。”
“是,总裁!”
“出去买些早餐回来,粉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