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音打断:“手机自动关机了,抽空打的这通电话,忙不过来,今晚不回去,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施润沉默了一会儿,乖巧却也无限寥落:“哦,那你照顾好自己。”
“恩。”
干脆利落,挂断了。
施润慢慢地放下手中圈着的电话线,把听筒盖回架子上。
没电话之前盼他一通电话。
通电之后,郁闷不减。
不过,总归知道他人是平安的了,大概是公司事多,忙什么大项目吧?
她也不能太贪婪过分的,听说叔叔以前是工作狂人,直接在公司起居生活的,现在已经迁就她很多了。
不能做拖他后腿的女人啊。
…………
a市中心医院,住院部幽静的走廊。
萧雪政捏了捏一宿未眠而重度发紧的眉心,眼球上,几根明显的红血丝。
夜晚医技楼不开放,早晨八点,医生们推着推床带姆妈去做了各项身体检查,结果在下午五点左右全部出来。
张医生和临床的各科室专家讨论过后,将检查结果传达给了病人家属们。
姆妈的大脑需要逐步恢复,昏迷多年,听说读写的能力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白天萧雪政一直陪在身边,姆妈认出了他,流下眼泪,唔唔地发出单字音节,说话尚且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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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生说正常,一口不能吃个胖子,恢复也是逐步。
萧雪政不担心这个。
姆妈最关键的身体问题,伴随她的醒来,亟待解决。
而供体源早在两年前就为姆妈找好了,检测显示,出奇意外地匹配。
萧雪政心里压着这些事,眉眼黯然,逐渐喘不过气。
纪遇南拽着他在走廊长椅上坐下,开门见山:“张医生说姆妈的身体最迟拖两个月。”
萧雪政沉默着。
“昏迷相当于休眠,休眠期间她三年前移植的那颗肾脏与她原来的病肾共同分担身体小幅度的新陈代谢,现在苏醒,抑制剂失去作用,排斥反应会和三年前那样凶猛,已经没办法做透析,血液透析和腹膜透析都不行,第一次移植与第二次移植最恰当的时间间隔是两到三年,无疑,现下是最好最佳时机。”
“我知道。”
纪遇南拧紧眉头:“所以刻不容缓,雪政……”
男人俯身,双肘抵在摊开的两条长腿上,弓背的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