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费了半天劲儿,终于还是把药给小崽子喂了下去。
星诺憋着气,坐在病床边,双手捧着杯子,咕嘟嘟喝了小半杯水。
嘴巴里苦兮兮的药味久久不散,星诺不高兴气呼呼地将小脸撇到一边,只给哥哥留下一个圆润的小脑袋。
沈宴嘴角噙着一丝笑,故意揪了下星诺竖在脑袋上的小呆毛。
“这是谁家的崽崽这么勇敢?吃药都没哭呢。”
沈宴的语气舒缓柔和,身上是昨天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手心里还躺着一个小小的药片。
星诺眼尖地看见了这枚小药片,以为还要吃药,连忙从床头爬到床尾。
隔着两米的病床,星诺紧紧抿着嘴巴,小眼神透着坚定。
崽不吃药了!
沈宴眼底闪过一丝得逞逗弄的乐趣,嘴角勾起,将多出来的一片药收起来,安抚星诺的情绪:
“不吃了,每次只需要吃一片药,是不是很少?”
星诺脑瓜向来转得快,完全没有被哥哥忽悠进去,使劲摇着头。
“才不是!”
崽本来可以一片药都不吃的!
星诺气呼呼地坐在床上,揪了半天自己袜子上的线头,成功将一双袜子揪得脱线,只留下大半截挂在脚丫子上。
沈宴看了一眼,吩咐生活助理送了一套衣服过来,连带着新袜子,一同给星诺换上。
星诺穿上胸前印着向日葵的新外套,用手摸了半天,又弯着眸高兴起来。
***
中午做完检查,确认星诺没有反复发烧的征兆,医生嘱咐了几句:
“药按时吃,如果再发烧,要及时送来医院。”
沈宴点头将医嘱记下,抱着星诺从医院出来,坐车回家。
家里的门一开,星诺迫不及待地迈着小短腿跑进去,脸色透着一点虚弱,声音却欢快,一叠声喊着:
“爸爸!”
崽回来了!
客厅没有沈温的身影,星诺没有在意,依旧兴冲冲的,掀开浅米色窗帘,去阳台上找。
沈温很喜欢养花,家里的阳台上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娇艳纯洁的花朵。
阳台每一朵花都开的灿烂热烈,不论是不是在花期,全部争相绽放到荼蘼。
馥郁芬芳的味道传到星诺的鼻尖,惹得他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他左右找了找,阳台上也没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