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我们就把他收下来吧,也好替我打打杂。”
那妇人说道:“姑娘,你有丫头们服侍还不够吗?这小孩来历不明,怎么能收下他呢?”
那少女一甩手,生气道:“不行就不行,我求你做一点事都不行,下次你要是求我,我也不答应你。”
那妇人连忙赔着笑道:“行行行,姑娘的话我怎敢不听?”又大声对着正站在旁边的两个丫头说,“快把这小孩带到后面去,找件衣服替他换上,听到了没有?”
那小女孩高兴得直笑,牵着少女的衣角,笑着说:“姐姐真好。”
那少女听了,叹了口气,似有无限心事,轻轻说道:“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
那小女孩听了,眼圈一红,扑进少女的怀里,两人紧紧地拥抱着,竟都流下泪来。
原来此二人遭遇也是异常凄惨,她们的父亲原本是一个通儒,虽然才高八斗,但气质清高,不愿应试为异族做奴才,在城郊一个名叫金家庄的小村落里,开设了一家蒙馆,靠一些微薄的束脩来讨生活。妻子早死,膝下无儿,只有两个善解人意的女儿,生活自是清苦,却也很安静。
这位老先生姓朱,字鸿儒,本是大明后裔,大女儿若兰,小女儿若馨,他因为没有儿子,从小就把两个女儿当作男子,教以诗书。若兰十六岁那年,朱老先生忽然得了重疾,竟告不治,临死时望着两个悲凄欲绝的女儿,自是难以瞑目。朱家本就贫寒如洗,朱鸿儒一死根本就无法谋生。朱若馨才七岁,每天饭都不能吃饱,饿得皮包骨头。朱若兰姐妹情深,看着难受已极,这才落溷烟花,做了秦淮河畔的一个歌妓。
朱若兰丽质天生,再加上本是书香世家,诗词书画,无一不精,不到一年,即艳名大噪,成了秦淮群花里的魁首。朱若兰人若其名,幽如空谷兰花,能得稍亲芳泽的,可说少之又少,可是人性本贱,她越是这样,那些走马章台的花花公子越是趋之若鹜。
秦淮笙歌金粉,本是筵开不夜,但朱若兰立下规例,一过子夜即不再留客。船上的老鸨把她当摇钱树,哪能不听她的?所以熊倜晚上来的时候,已是曲终人散了。
朱若兰命薄如纸,知道熊倜也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同病相怜,对熊倜爱护备至。朱若馨年纪尚幼,一向都是做别人的妹妹的,现在有了个比她还小的熊倜,也是一天到晚忙东忙西地,照料着熊倜。熊倜劫后余生,得此容身,实不啻如登天堂。
熊倜这半年来经过的忧患太多,人在苦难中总是易于成长,他也变得有一些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