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雕刻镂空葡萄纹的木床十分阔大,每一个面板都是整块紫檀雕刻,光是要集齐做床的木头怕也需要好些年头。那雕工没有五年、八年,绝对雕不出如此精美而逼真的纹样。
这样精致典丽的床,一般都是大富之家为自家姑娘从小攒的嫁妆,一张床就需耗费十几年的功夫。
以纪家的财力物力,纪澄的确可以有这样的陪嫁床。
沈彻周遭的景物渐渐变化,那天花、地板、屏风全不是沈府的样子,陌生而诡异,他甚至能穿过重重屋脊,看到那正门上写的“刘府”二字。
只胡乱裹着白纱中衣的纪澄就那么惬意地躺在那床上,只听得“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穿着一袭玄青宝瓶纹的绸袍,那模样沈彻却是认识的,不是那喜好龙阳的刘俊又是谁?
沈彻迈步就想往前走,纪澄穿成那样躺在刘俊面前成何体统?可他的心里却有另一股意识,那意识在说,纪澄和刘俊是夫妻。
可沈彻的怒气还是压不下去,哪怕是夫妻也该正正经经的,如此妖姬模样,这是做给谁看?沈彻跨步就往前走,可眼前的人和物明明那样清晰,却又仿佛是云层的另一侧一般,他不管怎么走,就是走不到纪澄的身边。
他走,纪澄躺着的床就随之往后退走,他跑,那床就随之往后疾驰,永远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跑得精疲力竭的沈彻,眼里冒着熊熊怒火地看向那正在朝纪澄走近的刘俊,恨不能戳瞎他的双眼,再一脚踢断他的腿,可惜刘俊可不知道有沈彻的存在,他走到床畔将纪澄往怀里一捞,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刚沐浴过?好香。”
刘俊探头在纪澄的脖子处深深嗅了几口,手已经不规矩地从她胸口的衣襟探入,沈彻是怒不可耐,正要运力,却见那门被莽撞地推开,“咚咚咚”跑进来一个小丫头,“爹爹,娘亲。”
纪澄慌忙地推开刘俊,拉了被子盖住自己。
刘俊无奈地翻身下床,虎着脸对小丫头道:“丫丫,你进门怎么不敲门?爹爹是怎么教你的?”
丫丫委屈地嘟嘟嘴,又跑回门边做样子的敲了敲门。
纪澄忍不住笑起来,逗弄了一会儿小丫头,这才让奶娘把她抱下去。
沈彻愣愣地看着那小丫头,心里的惊涛骇浪简直欲将人淹灭,纪澄居然和刘俊生了孩子?!
那小丫头被奶娘一抱下去,刘俊色、心不死,就有开始动手动脚,脑袋直往纪澄的胸口探。
纪澄嬉笑着四处躲闪,捂着胸不叫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