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可是这个兵士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跟你要什么。他长得很好看,五官清秀,仙风道骨的。”陡然间警觉了,她不作声,显然想说她并不是爱上了他,顿了顿,便淡淡说道:“他死了。”
琵琶想不出该说什么。
柳絮的眼眶红了。整了整面容,又道:“医院的事可别跟旁人说去,我妈还不知道我去做志愿军。我有些同学去,我也跟着去。可我得跟我妈说芳姐姐是医院委员会的,要我去帮忙。其实芳姐姐是管筹募基金宣传的。”
“我什么也不会说。”
“我知道你不会。”
“仗还没打完么?”
“这附近暂时停火了。”
她走了,消毒水的气味还萦绕不去。外在的世界在变动,一缕气息吹了进来,使她圈在这个小房间里更难挨。大门的哐锵声听在耳里迫促了。她病了将近一个月,不会还费事成天锁住大门吧?要逃就是现在,只恨自己站不住。
何干准定是想早晚风波就过去了。她病了这么久,她父亲后母气也消了,琵琶也会请他们原谅。要紧的是让她的身体康复。她哄着何干说话,而何干也欢喜她的气力恢复了,想说说话了。
“吃过饭了?”
“嗳,吃过了。”
“这一向多少人吃饭?”
“六七个吧。今天七个,汽车夫回来了。”
“门警也跟你们一道吃?”
“嗳。”
“两个一块吃?不是一个吃完了再换一个么?”
“有时候会一块吃。一个睡觉,要不出去了。今天倒是两个一块。”
听起来像放心了,不再留一个看门,一个去吃饭了。
“他们多久换一次班?”
太明显了。机会生生让她毁了。
“不知道,现在吧。”
琵琶仔细钉着她看。何干没有这么笨。“他们两个都是山东人吧?记不记得教琴的先生的厨子?他也是山东人。”
“嗳,那个厨子。”她愉快的回想,“是个山东人。”
“好不好替我把望远镜拿来?我还可以看看鸟,躺在这里真没意思。”
“我这就上去拿。”
“不,不急,明天再拿吧。”
“我怕忘了。”
“那顺道帮我把大衣也拿来,坐起来可以披在身上。”
“大衣。好。”
莫非何干心里雪亮却假装不知道是帮她逃走?因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