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低垂含笑的漆眸。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这样称呼。
之前即便是床笫之间,他最动情之时,也不过是抵在她被薄汗湿漉的鬓发旁,吻着她耳垂的一句“摇摇”。
而后来云销雨霁,云摇故意逗他,想再听他那样称呼,慕寒渊却玉面生绯,宁可偏过首装作未闻,也决不肯了。
“阿摇……”
云摇在心底默念了遍,唇角一翘,往慕寒渊那儿蹭过去了些,“这个称呼我喜欢。”
隔壁席三人:“………………”
在凤清涟被气死之前,慕九天藏笑低咳了声,起身。
按常俗旧
礼,慕九天以太上长老兼掌门师尊的身份,对祈华殿内乾门众人言语了几句,带头祭天,再回座位后,便算正式开了席。
祭天祭祖是最庄重的流程,慕寒渊与另外两位都算外人,云摇却须得起身,陪同慕九天一道,到祈华殿正中行祭天之礼。
而她这边结束,同慕九天回来莲台时,正对上凤清涟皱眉盘问慕寒渊的场面——
“……云摇可是乾门的小师叔祖,多少年威压魔域的仙门第一剑,你若真是个毫无修为在身的一介凡人,怎么与她相识,她又怎么会看上你的?”
凤清涟面色酡红,再看手中随他语气激动抬起的酒盏,显然已经喝了几杯了。
云摇停步,眼神微凉地盯着他。
慕九天笑着揣袖跟上来,停在她身侧:“凤凰看来是贪了几杯,言行无状,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云摇微微磨牙:“看在他回来报过信的面子上。”
“报信?”这回轮到慕九天茫然,“报什么信?”
“说了你也忘了。”
“嗯?”
云摇没有给慕九天答疑解惑的闲心,朝莲台下的长阶踏上。
两方莲台居高,上面暗流涌动的三人似乎无人察觉她的到来。
云摇走得慢,听慕寒渊声线温润,如清泉过旁:
“…也曾踏足修行路,只是一时走火入魔,废尽修为,承阿摇几次搭救于生死之刻,此生难报。我也只能结草衔环,在她身侧常伴左右了。”
“……”
云摇的步伐有些艰涩下来,心里像是刚落了场雨的泥土,柔软又湿泞。
明明是他为了她,抑终焉之力,承天道之劫,废尽修为已是最轻,五感尽丧、十死无生才是原本他能料见的终局。
可他如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