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紧握住拳头,骨节铮铮作响,却敌不过他内心挣扎之一二。
不,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当中一定有误会没解开,上个世纪的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实在太荒谬了,这根本绝无可能。
可是今天知晓的一切,又要怎样推翻?
项明章犹如撞进一条死胡同的困兽,他首尾打转,寻找不到出口,感觉千斤重的砖墙倾轧在身。
只要再落一粒尘埃,就能压垮他,让他彻底崩溃。
项明章绷着身躯和神经,在杭州的马路上一直走,走了四五个钟头,走到夜幕降临,双腿沉得几乎要跪跌下去。
回到酒店,司机吓得不轻,扶着项明章进房间,这一趟出差来得稀里糊涂,今天去那幢洋房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坏事。
项明章俨然受了刺激,司机手足无措,生怕一不小心触雷,问:“项先生……您没事吧?”
项明章毫无反应。
司机急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
项明章依旧半死不活。
“这、这可怎么办……”司机情不自禁地说,“要是楚秘书在就好了,楚秘书一定有办法……”
项明章“刷”地抬眼,雨水淋得眼眶赤红,说:“出去。”
司机提心吊胆地走了,门关上,房间只剩空调暖风的噪音。
项明章进了浴室,湿衣难脱,动一下就会渗出冰凉的水滴,南方城市的一场冬雨足以把人冻僵。
他忍不住想象楚识琛在哈尔滨跳河,坠入水中该有多冷,恐怕是刺骨。
“傻子。”项明章自言自语,“楚家的恩怨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值得你舍身……”
楚识琛面对周恪森的指责时在想什么,承受着不堪的名声,被轻视,被误会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项明章快疯了,只确定他在想,他没有一秒钟不在想……想那个人,想对方的全部。
走进淋浴间,项明章在热水的冲刷下慢慢回温,洗完澡,换了衣服,他状似恢复一个正常人的样子,实际仍深陷彷徨。
项明章一惯自诩理智,清醒。
今天他栽个彻底,翻过那张照片的一刻,独自溃不成军。
项明章在高级套房里坐卧不定,这一夜要怎么度过,估计是夜不能寐。
扔在床尾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楚识琛”。
项明章猝不及防看见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