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公子。”
他径直往里闯,“我要见你们梁副总。”
“梁副总在开会!”三秘拦住他,“您到办公室稍候——”
“让开。”梁迟徽抬手一搪,三秘吃不消他的力道,踉跄绊倒。
程洵揭过会议大厅的落地窗,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众所周知,梁家的二公子是最斯文温和的性子了,至少,表面是。
从未如此急躁过。
眉头紧锁,步履生风,与平日判若两人。
程洵从椅子上起来,附耳要和梁纪深汇报,梁纪深制止他,询问右侧的市场部主管,“预算是多少?”
“四千万。”
梁纪深翻了翻报表,“中海不是私企,是省企,代表全省经济的风向标,各级部门严控工程的质量,没必要铺张浪费,高调打广告。”
高管点头,“是,梁副总,我马上收回这笔款,撤掉广告牌。”
又一名高管举手发言,“1月份开工的轻轨路线,经过一片平房,其中有六家钉子户,五家签完合同了,按照每平米3万拆迁,有一家签合同当天反悔了,要求4万一平米。”
梁纪深摘了眼镜,揉鼻梁,“去谈。”
“那家表态了,少于4万免谈。”
旁边的高管满不在乎挥手,“只一户而已,那片平房最大的一间30多平米,一平加一万,毛毛雨嘛。”
“给一户加一万,签过合同的三百户全部提出加钱,聚集在集团门口维权!你去解决吗?上千万,你出吗?”
他们吵得梁纪深头昏脑涨,揉得更用力。
程洵见状,默默退出会议室。
“二公子,这场会议至关重要,梁先生实在腾不出空,您等一等吧。”
梁迟徽停下,撕扯着衣领,“我等不了,何桑那栋公寓不安全——”
“何小姐的公寓不安全?”程洵奇怪,“您去过?”
梁迟徽抿唇不语,他记得何桑有多么畏惧那些照片曝光,记得她含着颤音催促自己离开,恐怕她宁可出事,都不希望梁纪深知道自己去过她的住处。
他胸膛急剧隆起,一种争分夺秒又束手无策的无力感,“你把顾江海的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