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鹤生人未落地,家里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阮翀闻虎着脸坐在沙发上,阮行煦则是到处摆弄看看。
他站在客厅环视一圈,这房子开阔通透,庭院里有草坪和鲜花,远处海连着天。打量两圈后,阮行煦说:“爸,我也想买一套这样的房子。”
“家里住不下你吗?”
阮行煦在父母面前惯会用撒泼打滚那一套,“我哥能买我就不能买吗?”
阮翀闻神色一顿,随后说:“你哥不一样。”
说到这阮行煦心里愈发不平衡,“我和他哪不一样?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我难道不是吗。”
阮鹤生十八岁去英国留学,二十四岁归国,他的路是阮翀闻铺好的,江城谁又不知阮翀闻有个好儿子,继承了他们两夫妻的头脑,懂得经商,手段又毒辣。
而他,十岁之前很少见父亲,每次都是匆匆一面,他甚至没来得及送出准备的父亲节礼物。
偶尔他会撞见母亲沉默,又好像在哭,年幼的阮行煦什么也不敢问。
等母亲不哭,笑着和他玩时,他会问:“妈妈,为什么爸爸不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班的同学都是和父母一起住的。”
朱彧眸光黯淡一瞬,又强撑笑容,“爸爸的工作很忙很重要,你想想你的玩具都是谁买的?”
“爸爸!”
朱彧温柔地摸摸儿子的头,摸他脑后新生的头发,“爸爸要赚钱,所以没办法陪我们。等你长大了爸爸就可以陪着你了。”
母亲没有骗他,真的有这么一天。
他们搬到了一座大房子里,见到了父亲口中的哥哥。他想亲近哥哥,却得到一次次的冷脸相对。
阮行煦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哭着去找母亲,而朱彧也只是轻声安慰她。去找父亲,父亲也只用一句“或许哥哥心情不好”打发了他。
阮家上下对此讳莫如深。
等长大了一些,他明白了。原来哥哥的母亲生病死掉了,她的妈妈,还有他,也是其中的凶手之一。
他和妈妈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过。
在阮鹤生面前,母亲永远是低眉顺眼的姿态。他想,凭什么?
阮行煦不解、伤心、自责,随着年龄增长,这些情绪化成恨。
他恨的人正在眼前,阮鹤生回来了。
一沓照片“啪”地拍在桌子上,阮翀闻说:“你没有要解释的吗?”
阮鹤生一张张翻看照片,其中有几张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