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多远,沈良玉突然脚步一顿。
江沅险些撞到他的身上。
“平津府衙……用了刑?”沈良玉转过身,用探寻的眼光打量着她。
“没有。”江沅不知他为何这样问,只得迷茫地回了一句。
沈良玉点点头,转回身加快了步伐。
江沅:……
原来是嫌弃她走得太慢了。
她只好忍着腰上的伤痛,紧紧跟上了沈良玉的脚步。
很快,两人来到府中东面一处院落。
黯淡的光线下,“撷秀苑”三字依稀可辨。
沈良玉简单交待几句后便离开了。毕竟夜色已深,饶是亲兄妹,也不便在闺房中久留。
目送着沈良玉的背影走远,江沅长舒一口气,迅速将门关上。
她环顾室内,这间屋子不大,但收拾的清爽干净,该有的家具陈设都有,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冷清,不像是女儿家的闺房。
不过江沅对此并不在意。
总归……她应该在沈府待不了几日。
夜里,江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在阴暗潮湿的平津府牢狱待了三日,腰上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尤其是到了晚上,疼得分外厉害。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长夜漫漫,睡不着的,不止江沅一人。
沈良玉坐在桌旁,看着手中的玉佩出神。
这块玉佩,确乎是宛曈的。虽然那时他的年纪尚小,但对于这块玉佩的记忆却十分清晰。
可是今日言卿送来的女子……好像与他脑海中宛曈的模样不太一样。
沈良玉不由得回想起方才在府门口初见时的情形。
少女身形纤细婀娜,朝他娉婷而来。虽是未施粉黛,气色也并不太好,但面上的苍白,仍掩不住那副极是美艳的样貌。
尤其是那双清丽的眼眸,光华潋滟,端的是昳丽无双。
想到那双眼睛,沈良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哪里见到过。
他又低头看看手中的玉佩。
宛曈走丢时只有两岁,而那时他自己也不过四岁而已。
之所以与自己脑海中的形容不太一样……
许是女子长大了,容貌多多少少总有些变化。
……
第二日天还未亮,江沅便轻手轻脚起了床。
她打算把腰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那日利箭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