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抵地,语气铿锵有力。
“请您允许罪臣之女以死谢罪。”
御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
厉行川再怎么冷血无情,也意识到,黎清欢是真的一心求死。
他猛地攥紧了手。
突然,他残忍一笑,语气轻松。
“好啊,只可惜你病重的母亲和岭南的姐妹,也和你一起以死谢罪吧。”
巨大的不安席卷而来,黎清欢只觉得血液都凉透了。
她强装镇定,低头,如履薄冰。
“奴婢一时失言,求王爷息怒。”
“失言?那本王问你,主子面前失言,该如何处置?”
他语气轻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可谢蕴知道他并不是会和旁人说废话的人,尤其是自己。
黎清欢轻闭了下眼睛,片刻后忽地抬手,清脆的两声巴掌声回荡在安静的书房里,听得厉行川猛地攥紧了手。
黎清欢停下手,嘴角已经肿了起来,她垂着头看不见殷稷的脸色,只等了很久才听见他冷硬的声音响起来:“你在本王身边三年,素来谨小慎微,这是你的长处,也是你安身立命之本。”
厉行川看着黎清欢,恢复到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模样。
“不要将此丢了。”
“谢王爷,奴婢谨记在心。”黎清欢强忍心底翻涌的各种情绪,附和道。
“绝无下次。”
“是。”
“退下吧。”
她起身,冒着磅礴的大雨出了书房,脸颊火辣辣地疼,眼里心里都是无尽的凄凉。
门外的侍卫苏武给了她一个心疼的眼神,他们知道王爷的性情阴晴不定,黎清欢每次都是在王爷生气的时候,给王爷泄气。
自从黎家获罪,她这贵女沦为婢女,嘲讽打骂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只要医馆里病重的母亲和流放到岭南的姊妹能活着,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黎清欢一定会找到相聚的办法的!
她回了偏殿,却没歇着,因为厉行川的封妃大典迫在眉睫。
至于桌子上的那份地契,从始至终,黎清欢都没看一眼。
厉行川年岁不小,可除了两个摆设似的侧妃,就没其他人了。
就这两位,还不是自己选的,而是厉行川刚当上摄政王时,当时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