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志擦出火花,但做为他的保护人,绝不能欺哄玩弄,该划定的界限必须分明。
“萧大人一心一意待我,我也得全心待他,所以不能接受你的爱意。我们以后就做姐弟好吗?我会一直照顾你,萧大人是你父亲的故交,也会善待你的。”
陈尚志如同一池静水,间或溢出风吹涟漪般的抽泣。
柳竹秋抱着愧疚耐心等待,隔了好一阵,他悄悄用袖子擦了擦脸,慢慢回头,睫毛仍是濡湿的,却笑得眼如弯月。
“只要你高兴,我怎么样都行。”
他自认没能力给柳竹秋幸福,只能为她祝福。
柳竹秋想他那些朦胧的爱念不久就会随时间消失,以长辈的姿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阵子我会很闲,有时间教你读书了,明天开始帮你把《论语》都复习一遍,怎么样?”
陈尚志乖巧颔首:“我正好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想请教。”
“那我们今晚就开始?我让瑞福去我三哥家把能用的书都借回来。”
柳竹秋欲起身,忽然被他按回去,低头见少年的表情变得热切诚恳。
“季瑶,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萧大人也过得不快乐,随时可以回头找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年少天真,一心动就以为会天荒地老。
柳竹秋仍采取包容,微笑着点了点头。
朱昀曦回宫后仍沉浸在痛楚迷茫中,想不通柳竹秋那句“作为女人,您让我害怕”源于何事。
借腹生子不是他策划的,诛杀孕母也非他本意,造凤冠虽对她构成威胁,充其量只算心机。
她大风大浪见多了,玩心机比谁都在行,也没奉行“我是他非”的双重标准。按说不会产生如此激烈的情绪。
她肯定还知道些什么?是误会,还是……
朱昀曦能想到真实发生过又会切实让柳竹秋恐惧的事件就只有当年他秘密杀害池绣漪一则了。
他惊疑恼恨,召云杉单独盘问。
“你是不是对柳竹秋说过池选侍的事?”
云杉背后中枪,悚然跪倒求辩:“奴才一个字没往外说啊!”
朱昀曦森冷道:“你还撒谎,柳竹秋已跟孤挑明了,此事只你一人知晓,难道还会有其他人告密?”
他使用诈术,戳中云杉的弱点。
他只对白桃透露过这一机密,定是她向柳竹秋告发的。
云杉万分恼恨,可那多嘴娘们是他的心肝,他宁愿自己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