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还是太子的时候,陈敬宗在弟弟面前就非常老实了,连弟弟问话陈敬宗都要假装先看她的脸色再开口。
也就是说,陈家三兄弟其实都是公狐狸成精,陈敬宗这个最年轻的公狐狸,道行反而是最深的。
“哎,下雪了!”
院子里传来小丫鬟惊讶的声音。
却也没什么好惊奇的,别看才刚十月底,但这已经是今年冬天的第三场雪了,前面两场都不大,不知这次会不会积雪。
安乐大长公主瞅瞅窗外,问:“陈四郎还天天往回跑呢?”
华阳点头。
安乐大长公主羡慕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姻缘上面,你比南康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华阳不以为意:“跟那些都没关系,他是嫌弃卫所的饭菜不香,炕也没有家里的床舒服。”
安乐大长公主视线下移,看着华阳的嘴唇点评道:“你这嘴,长得花瓣样,其实比石头还硬。”
华阳:……
等安乐大长公主用过午饭离开时,地上已经铺了一层雪,鹅毛大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华阳站在廊檐下,朝城外的方向望去。
大兴左卫,富贵牵来白雪塔,劝说披着大氅走出来的主子:“这次雪大,您就在卫所住两晚吧,长公主又不会怪您。”
自打主子得了千里神驹,倒是不用富贵再起早贪黑地跟着折腾了,可富贵心疼自家主子啊。
陈敬宗:“你懂什么。”
他也没有多解释,绕到白雪塔一侧,翻身而上,径直朝外面跑去,也就是白雪塔身上黑漆漆的,才能看出漫天飞雪里有那么一人一马。
富贵望着主子越来越远的背影,忽地撇撇嘴。
他怎么不懂了,驸马就是喜欢跟长公主睡一个被窝,可富贵觉得,就是真给他一个仙女,也不值得他把自己冻成狗。
大雪天,进出城门的百姓都少了,陈敬宗快马而来,进城时稍微耽搁一会儿,随即又策马朝长公主府跑去。
当院子里传来动静,华阳靠近琉璃窗,看到陈敬宗披着大氅沿着走廊而来的身影,一边走着,一边随手弹落发梢、肩头的雪。
呼出的气息在琉璃窗上化成一团白雾,看不清了。
陈敬宗抬头时,也只看到一张朦朦胧胧的美人面挨着窗。
只这么一眼,陈敬宗便觉得值了。
晚饭摆在次间的榻上,厨房还给陈敬宗温了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