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萧珣怎么可能忘记。
意气风发势如破竹,京城唾手可得,却一眨眼沦为阶下囚。
“世子。”宁昆声音哑涩,“王爷是为了你啊,你当时被挟持,王爷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萧珣没有接他的话,看着窗外的浓绿,这书房是按照他在中山王府的书房布置的,就连窗外的景色也是一样。
“我从生下来,就秉承了父王的志向,重回京城,拿下皇位。”
“父王腿残,又被朝廷监控,我替父王奔波在外,征召蓄养兵马。”
“我是父王的腿脚手眼,父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父王所愿。”
“怎么就在即将成功的一刻,父王为了我,就放弃了?”
“那先前的我,岂不是一场笑话?”
听到这里,宁昆再次道:“世子对王爷来说,是——”
“就算我被抓,也并不是这件事就无解了。”萧珣打断他,“这一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父王,那种情况下该怎么做。”
他转过身看着宁昆。
“那种情况下有千万种办法,可以救我,或者干脆就让我死。”
“不管是救我还是我死了,都不能阻止父王进京。”
“父王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结束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阻止了父王?”
宁昆抬起头:“世子,你也说了,这只是阻止,并不是断绝,一切还能继续,王爷相信你和他一样,都能等得。”
萧珣道:“我能等啊。”他笑了笑,“以前父王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当然,我现在也是,只是如今我困在京城,不与外界相通,我想能清醒地等。”
清醒地,他要什么样的清醒呢?宁昆默然。
“我知道你怕自己说错了话,伤了我和父王的感情,其实你想多了。”萧珣轻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跟宁先生说什么没有关系,你说或者不说,也无关紧要。”
他拿起桌上的礼单摆了摆。
“是我执念了,非要听个明白,宁先生不用为难了,不用说了。”
宁昆看着萧珣,世子一如先前温润如玉,脸上也带着笑,但到底是不一样了,被关在驿所,虽然不是暗无天日的牢房,但又有什么区别呢?
宛如被剪掉翅膀的鸟儿,眉眼落寞。
他再三追问,可见心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