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青花梅瓶,一个白瓷笔洗。
东莪看这一屋子鸡飞狗跳不禁抿嘴而笑,又见除了她之外,小七也是拍手顿足乐不可支,便伸出三根指头,在他额上一按,轻道:“你笑什么,小兔崽子!”
小七被她推地坐倒在炕上,鼓腮不悦,可看那猫儿高来高去,又开心起来,“咯咯”笑着捶炕。
钱昭回头并未瞧见那一幕,抱起小七,向一名嬷嬷道:“去禀大福晋。”
东莪闻言心中一紧,却知动不如静,望了他们母子一眼,低头不语。
然大福晋没那么快赶来,却是就候在抱厦之外的多尔衮听着动静匆匆而入。屋内妇差婢女见了他,个个大气不敢喘。
“怎么回事?”严凤余代为问道。
嬷嬷和奶娘惨白着脸说不出话来,还是牧槿上前将事情经过略略说了一遍。
多尔衮见小七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抬头看了看高处与前朝掐丝珐琅菊纹玉壶春瓶蹲在同一格的猫儿,哪还有不明白的,望向东莪的目光就含了几分严厉。
东莪心头扑通直跳,上前一步,道:“阿玛,我就是把阿菊带来给七阿哥玩。”
大福晋进门,听到的就是这一句,皱眉斥道:“你这孩子怎那么不懂事,要是伤着七阿哥怎么办?”
东莪抬头分辨道:“额涅,您知道阿菊最温顺听话了,又胆小,指甲也是剪过的,哪里会伤人。”
多尔衮不置可否,吩咐道:“去把猫弄下来。”
于是总管太监亲自上阵,好不容易将猫儿拎了下来。那黄毛猫儿受了惊吓,被箍在严凤余怀里,“喵喵”叫了两声。
小七见到猫儿,便不能安分了,伸手似是要去捉它,学着它的声音说:“喵,喵——”
钱昭恨铁不成钢,皱眉心道,教你说话不会,倒先学猫叫唤。
待到此时,便连多铎也赶来了。因小七挣扎地越发厉害,钱昭有些吃不消,便将他塞给多铎。
多尔衮对严凤余道:“将猫带下去溺了吧。”
东莪听说要杀猫,哪里还能撑得住,扑过去从严凤余手中抢了猫儿,惊叫道:“不能杀阿菊!”
多尔衮淡淡道:“七阿哥不到周岁,玩耍不知轻重,就算猫儿温顺,恼了挠咬再寻常不过。猫没有错,有错的是你。”
东莪听着父亲的训斥,只觉万般委屈,本就嫉恨小七更受他疼爱,此时更是伤心欲绝,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搂着猫儿哽咽道:“不要杀阿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