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她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家中所有人都守在她身边,可唯独那个该被她称作父亲的人不在。
用过针后,褚谧君已经出了一身大汗。医官被请了出去,侍女入内,为她擦身更衣。
医官并没有马上离去,因为还要留下来进一步观察褚谧君的症状。在褚谧君换衣的这段时间里,医官就站在外头的长廊下同几个婢女闲聊。
聊得无非是褚谧君的伤情,但说着说着,她便谈到了另一件事。
“贵府门前,有人一直站着等候接见,我看那人的衣着倒像是个宗室。”
宗室?
褚谧君心中疑惑。
是济南王么?他不是已经走了么?
整理好衣装后,褚谧君对侍女吩咐道:“去将那个站在府前的人请进来。”
若让人看到她褚家将一名宗室拒之门外,还不知道会流出怎样的传言。
可是片刻后,被带到褚谧君面前的,却并不是济南王。
来者是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气度不俗,谈吐合礼。
“在下,清河王。”他自报家门。
褚谧君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原是做好了应付济南王的准备,可见到的却是个长辈,这多少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清河王……是为广川侯的事而来的么?”
清河王带着疲惫的苦笑,“正是。原是想求卫夫人代为说情,可惜……”
褚谧君明白了,想必是她家那群下人会错了意,自作主张的将清河王拦在了门外。
“听说褚娘子受伤,我也很是挂心。但我想,有心伤到褚娘子的那个人,不会是犬子。”
“我也不愿轻信广川侯竟是那般心胸险恶之人,一切真相自有廷尉查明。”
“还有一件事想要说明。”清河王将一份家书呈上,“那日犬子所见之人,实乃我在宫中的一名旧识。他想要做的,不过是拖那人带一份保平安的书信给我罢了。”
褚谧君没有让婢女将信笺接过来,“清河王离宫多年,却在宫内仍留有旧人。无论这旧人为清河王做的是什么,陛下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我知道,所以这才是我来求见卫夫人的目的。”
“外祖母近日又病了一场,无法会客。”褚谧君说:“斗胆问一句清河王,让常昀私下见您旧部之时,您就应当猜到他可能会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却为何仍要……如此胆大妄为。”
这条往宫外送信的渠道,应当不止是父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