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回头冲他笑,精致机灵的一张脸,竟透着傻傻的憨气。
就那么高兴吗?梁承面无表情地想,伸出手掌罩住乔苑林的脑袋,拧回去,让他看路。
乔苑林又一次回首,说:“到了。”
他们停在一间办公室外,门虚掩着,梁承扫过铭牌上镀的“段思存”三个字,压在裤逢上手轻握成拳。
乔苑林敲敲门:“段老师?”
里面说:“进来。”
段思存静坐在单人沙发上,冲着门口,手表摘下来放在茶几一垂眼就能看到的位置。门推开,他越过乔苑林的肩头望过去,不加矜持地起身。
乔苑林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高兴,说:“段老师,我们来交表格,没有截止吧?”
“没有,没有。”从不多一句废话的段思存重复了两遍,“先坐……怎么过来的?”
这话问得像在亲戚家做客,乔苑林耳聪目明地闪到一边,回答:“梁承哥骑摩托拉我来的。”
梁承走进来,在段思存的注视下将档案册撂茶几上,直起腰,毫无预兆地问乔苑林:“你们学校有小超市么?”
乔苑林说:“有,怎么了?”
“我渴了。”梁承说,“帮我跑腿买瓶矿泉水。”
一路都没说渴,而且办公室里就有饮水机,乔苑林沉默须臾,答应道:“好,我也想喝瓶果汁。”
办公室剩下昔日的师生二人,段思存摘掉眼镜望着梁承,靠近抬起手,力道十足地按住梁承的肩膀。
梁承终于直视他,久违地说:“段老师。”
段思存点点头,揽住梁承后背简短地拥抱了一下,说:“上一次见跟我差不多高,现在比我高半头了。”
他们坐下来,段思存问:“这一年多,过得怎么样?”
梁承的双臂搭在膝头,十指交握,微弓着背,说:“无所谓好不好。”
段思存惋惜地低叹,道:“咱们不谈过去了。不过真巧,你当年救的小孩儿是乔苑林?”
梁承:“嗯。”
“后来怎么碰见的?”
梁承说:“我租住在他家。”
“原来是这样。”段思存抚上档案册,“上次在车站没机会说话,我一直惦记你,看见招聘助教的信息就想让你来。”
梁承用陈述的口气问:“你认为我合适么。”
“当然。”段思存不假思索道,“但这份工作是阶段性的,你做个一年半载,重新适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