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如雪锦的肌肤上,赫然一线深红,长约数寸,色泽鲜艳,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鲜红的玉饰,仔细看才发觉那是肌肤本身的颜色。
而沈梦沉,正是将胸口对着那升腾雾气的药水,眼看着那雾气里渐渐带了淡青的颜色,而胸口的鲜红却似乎渐渐褪了几分。
沈梦沉闭目入定,脸色微白,鬓角细汗盈盈生光,似乎十分专注,正在紧要关头。
这是在疗伤,还是练什么古怪武功?君珂不知答案,却知道此刻是大好机会,一溜烟过去,抓起了落地的药瓶。
天窗开着一线,探出纳兰述的脸,他当然看见底下景致,还看见君珂对着沈梦沉看了一眼又一眼,此刻眼神颇有些阴沉——小珂儿,这爱好不好!
“哎哟喂,吃醋了?”戚真思低低在他耳边传音调笑,“我看这是好事儿,她喜欢看,你也可以脱呀,我的郡王爷,你身材可比沈梦沉好多了,小时候我还摸……”
纳兰述回首、微笑、伸手,似乎要亲切地摸她的头,指缝间寒光一闪。
戚真思错身、弯腰、摆头,十分有眼力地摆脱主子的阴险杀手……
纳兰述一击不中就收回手,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眯着眼打量下方的沈梦沉,眼神里杀机一闪而过。
戚真思和他从小玩到大,虽说平时散漫不拘,但关键时刻的默契和责任从来不缺,看他眼神便知道他想什么,立即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纳兰述回首,眼神不怒自威。
戚真思正色摇头。
“沈梦沉似乎在练什么邪功,或者受了伤,此时正是杀他大好时机。”
“不可,此人狡猾,谨防有诈,而且以冀北王府立场,万不可动手杀朝廷右相。”
“我不杀他,他未必放得过我冀北,朝廷势弱,诸藩势大,沈梦沉阴鸷狡猾,焉知没有动冀北心思?”
“冀北是天下第一藩,离燕京最近,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就算动藩王,也该从小藩动起,断不该贸然先动冀北!”
“世事有常理却无常规,沈梦沉参与我冀北王府夺嫡事,已证实居心叵测,可杀错,不可放过!”
“一旦杀错,便是滔天大祸!”
两人眼神来往,一场唇枪舌剑,却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纳兰述无声冷哼,不予理睬,转头就要下去,戚真思心知这位主子看似好说话,真正决心下了也是心如铁石,心中一急,不由也冷笑一声,悍然往天窗上一躺。
——你想下去?行,捅我个对心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