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不是相信古怪,是相信一切祝愿的事物。比如硬币,比如竹签,比如孔明灯,甚至是酸奶的瓶盖。”他笑了笑,“即使瓶盖里没有写‘再来一瓶’,不是还有‘谢谢惠顾’四个字吗?光听着‘谢谢’,就觉得这个世界好温暖。”
钟恺凡敛住情绪,“你总是喜欢自我感动。”
林远蹙眉:“你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特别喜欢煞风景。”
钟恺凡清了清嗓子,“我不喜欢‘谢谢’两个字,我喜欢你,你喜欢什么,我就因此热爱什么,倘若能透过你的生命,看到世界的另一面,也是一件幸事。”
俩个人紧紧拥抱着,钟恺凡从林远的耳际处看到了玻璃橱柜的一张合影,是他和林远19岁那年拍的。两个少年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坐在操场的双杠上,俩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是林远的头却朝钟恺凡那边偏了一点。照片上的俩个人年轻又飞扬,笑容灿烂,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一样。
帮他们拍下这张照片的人是钟灿。
林远比钟恺凡上学早一年,19岁的时候正值大二,钟恺凡虽然比他大一岁,但也是同级。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钟灿正上高三,抽了周日下午休息的时间来北京大学医学部找他哥来玩。
钟恺凡记得这张照片是钟灿打印出来,装进相框里的,一式两份。林远的这一份摆在家里,钟恺凡那份在医院家属楼那栋房子里,也就是林远最早看到的那副画。两人分手以后,这张照片是他们之间仅剩的东西,钟恺凡没扔相框,只是用白纸遮住了照片,放了林远以前画的水彩画。
有很长一段时间,钟恺凡觉得只要不看见照片上的人,就不会想起林远和钟灿。
时隔多年,在林远家里看见这个相框,钟恺凡还是想起了钟灿,难过地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说:“阿远,我可以看看这个相框吗?”
林远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也发现了那张合影,眼眶发热,“可以。”说着,他轻车熟路地推开玻璃门,好让钟恺凡能看得更清晰一点。
钟恺凡伸出手,将相框拿在手里,发现木质相框边缘有点开裂。
林远说:“应该是时间太久了,这张照片一直放在家里,没人动。”
钟恺凡没说话,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相框背面的旋扣,有什么细微的东西掉了下来。钟恺凡把相框翻过来一看,相框背面的塑制旋钮也老化了,刚刚是掉了两个。很快,支撑压缩板掉在地板上,照片随之‘哗啦啦’得飘了下来,幸好钟恺凡捏住了玻璃,否则相框得